高明没有开口,陈亚东看出他的落寞。他说道:“有一个地方或许适合你……”
不等陈亚东说完,高明抢先说:“不用说了,我不感兴趣。”
陈亚东话到嘴边,立刻又咽了下去。他本想将他介绍给雷世杰,在天龙门,以高明的智慧必有一席之地。只是他如此反应,也只好作罢。
陈亚东想照顾好高明,然而有时候他也是有心无力。赵家对他虽好,然而那并非自己家,他不可能用赵家来救济高明。除此之外,那就只有东社了。然而,他自己也想着退出,却要高明继续陷进去,有时想想自己真的很自私。
不过,除此之外没有他路可走。于是,在陈亚东心中,天龙门是一个更好的来台。就如铁树,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陈亚东能为他做的就那么多,他不敢保证自己在雷世杰面前说的话份量有多重,但他对高明的头脑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对高明而言,他要的不是自己过得有多好。扬名立万也好,富甲天下也罢,他不稀罕。他只希望一生一世就跟随着陈亚东,为他生,为他死!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走着。不多时,两人已到袁宏家。袁天虎虽然受伤不少,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住一天院就回家了。
袁宏和袁渊两人都在家,父子三人在客厅里看电视。陈亚东和高明进来,落坐之后,陈亚东关切问:“袁叔叔今天好些了吗?”
袁天虎笑呵呵说:“也没什么大碍,好多了。”
高明一言不发,他可真算得上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不仅是对敌人,即便是自己人,也不见他能善待。袁天虎就是一个例子。当然了,就这件事上,袁天虎也没有记恨他,情非得已嘛。
袁渊去洗了些水果,袁天虎问:“还没吃饭的吧!”
“刚去了趟群英会,还没有。”
“正好,我们也没有,到外面去吃吧!”
陈亚东说:“有菜吗?”
袁天虎好奇问:“有,怎么了。”
“我去做,何必到外面去破费呢。”话完,陈亚东挽起袖子就下厨房了。
在袁宏家,他没那么拘谨,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见他出去,袁宏也跟进去,说帮忙打打下手。
很快,袁渊和高明也加入进去,有的负责洗碗,有的负责洗菜忙的不亦乐乎。袁天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享受着这平淡而充满欢乐的生活。
袁天虎是一个非常负责任,慈爱的父亲。这是陈亚东对他的评价。袁宏母亲死得早,他却一个人将两兄弟拉扯大,至今未娶。以他的家庭和身份,再找一个妻子,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不多时,在几人的努力下,几碟小菜出锅摆上桌来。袁渊双手抬着一个汤菜,大声说:“快闪开!”
袁宏吓一跳,看袁渊跑得比兔子还快,像一阵旋风,不免有些伤神。说道:“傻瓜,找一张毛巾包住,不就没那么烫了吗?”
袁渊跑到桌旁将菜盘子放下,听闻袁宏的提醒,不觉脸色有些发烫。抵赖说:“又不是很烫,只不过想早点吃饭而己。”
“那你咧嘴干嘛?”
“我……我,我抽筋了我,不行吗?”
“哈哈……”袁渊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回头想想,他自己也觉得好丢人,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再出来见人了。
袁宏可没管他那么多事,盛完饭后,伸长鼻子嗅了嗅说:“嗯,居然还很香的嘛。”
陈亚东问:“‘居然’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的手艺吗?”
袁渊说:“我哥是拿他自比呢,每一次不是黑得不向话就是糊锅巴味,食之不知味儿……”“闭上你的臭嘴没人当你哑巴!”“你看,说到他心痛的地心,戳伤了他那颗小小心脏了吧!”
陈亚东说:“你们这是同室*戈呢,兄弟俩相互拆台。”
袁宏懒得和袁渊说,转移话题说:“看不出来东哥一大男子,还好炒得一手好菜,真是不容易。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陈亚东扬起脑袋说:“正宗手艺,不外传。”他从小就开始煮饭,*岁就开始做菜,手艺早练得炉火纯青。
“得了吧你,真吝啬……”
袁渊说:“会下厨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做东哥的女朋友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
袁宏突然叹气说:“可惜啊,可惜!”
袁渊问:“哥,你突然叹什么气呢?”
“我在为你感到可怜。”“可怜我什么?”“你是没机会做东哥的女朋友了体验那种幸福生活了。”
“哈哈哈……”
陈亚东和袁天虎仰面大笑。
一顿饭在几人的欢声笑语中,渐渐到了尾声。袁天虎说道:“你们去玩吧,我来收拾。”
陈亚东说:“您就别动了,放下袁宏他们来收拾,我有件事要和您商量。”
袁天虎放下碗筷,交由袁宏去处理,坐下说道:“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高明给二人抬上一杯水,陈亚东接过放在桌上说:“您先说吧!”
袁天虎掏出烟,边吸边说:“自从东社创建以来,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是风雨飘摇,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现在总算是太平了,我也就放心了。”
陈亚东问:“袁叔叔的意思是……”
袁天虎叹口气,语重心长,带些沧桑的表情说:“算上今年,我出来混迹已有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是时候选择抽身而退,谋划着怎样有一个善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