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的了,真的,我下的了。这次他实在是闹的太过分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中途插手!”白秋对白冬发誓,那个来自裴安之的东西真的影响了他很多,白秋说着,“这也是为了他好,免得他日后真的把自己作死,再让人救不过来。”
“对,没错,就是这样,你看齐云轩跟常戚戚他们去了国外之后不就好了不少?孩子需要宠,熊孩子就需要让他吃点苦头了,但我会把握尺度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哥。”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冰山都是闷骚腹黑,这个真理是很难改变的。
等白言醒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虽然被捅了一刀挺疼的,但爸爸看见我受伤了,肯定会心疼的吧?恩,也不算是得不偿失呢。
侧身一看,白秋就坐在白言身边,正专注的削着苹果。
“爸。”白言张开,声音沙哑。
白秋转身,笑容依旧温柔,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醒了吗?医生说那一刀捅的很有技巧,你不会有事的,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安心养病就好。”
“恩。”白言笑着看他爸爸,生是对付爸爸最好的办法,没有之一。
白秋这边还在说着:“等你好点了,就转去国外吧,你大伯,我是说,白家的大伯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会照顾好你的,不要任性,要乖,好吗?爸爸今、今天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你以后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了,要好好的,知道吗?”
“……爸,你在说什么?!什么最后一次?我不要出国!我在国内好好的!是不是白冬又跟你说什么了?!我就知道,爸爸你别信他的!”
“我不想在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在跟你吵架。”白秋冷下了脸来,“但你要是再这么说你的大伯,我会很生气。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他没有说你半句坏话,哪怕你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特也只是在尽力挽救,反倒是你,想想你刚刚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爸”白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秋,白秋不应该是这样的,白秋明白应该是对他有求必应,什么都听他的。
“够了!”白秋拔高了声音,严厉的看着白言,“从当年在飞机场接到八岁的你之后,我就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半句重话,哪怕后来知道你其实不是我的儿子,哪怕你当年执意要回去接手你母亲那些、那些,我不知道是否该称之为事业的东西,我都在支持你,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但你不能因此就伤害自己的家人。”
“我没有,爸爸,祁谦和祁避夏不是都好好的嘛。”
“诡辩和狡辩是没用的,阿言。就到这里吧,我要离开了,你好自为之,什么时候你大伯说可以了,你再回国。对了,这是你裴大伯留给你和我的,我的那份我已经看了,你的我没看,但我希望你看看。”说完,白秋就离开了,头也不回。
白秋身为白家的养子,待遇总是和亲生的孩子不一样的。小时候还好,长大之后,特别是等裴安之以那样的身份回归之后(白秋那个时候不知道有裴安之这个亲大哥),白秋就敏感的感觉到了白家父母对他的不同,那种审视,打量,仿佛他就是个定时炸弹,小心翼翼又戒备异常,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把整个白家都炸掉。
那让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家人的白秋真的很受伤,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这样。他真的很惶恐,害怕失去他爱的家人。
他努力的对所有人好,希望他们能喜欢自己,能把他当做真正的家人。
却收效甚微。
后来白秋才知道,有个黑涩会老大当哥哥,普通人都是会害怕的,哪怕是世家,也还是会惧怕。那不是什么好的影响,最起码白秋不喜欢,他要的不是别人怕他,却怎么都改变不了。
直到有了白言,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儿子,即便白冬大哥和裴安之大哥都在跟他说,这个白言不对劲儿,他却一意孤行,因为那是他唯一拥有的不会因为裴安之的身份而害怕怕他的家人,他的儿子。他把他童年缺失的遗憾一股脑的都补偿在了白言身上,他喜欢他,不断的夸奖他,鼓励他,都不需要他张口,就已经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给了他。但到最后,他却反而害了白言。
有时候心软往往是对别人的不公平,白秋告诉自己,早该下狠心的,长痛不过短痛,白冬说的对,同样是被家里惯着的祁避夏、祁谦甚至是裴越和裴熠都没有白言这么偏激,他早该认清楚现实。
白言看着裴安之留给他的白纸,想着白秋大概是真的再也不会来看他了。
裴安之的纸上写着:“你输了,我愚蠢的大侄子,我把你的事情依照约定告诉了你爸爸,从头到尾,从你小时候开始,不要太喜欢我哟~大伯也是为了你好。”
是年,白秋生日,他收到了一张没有任何字,也没有署名的明信片。明信片上风景很美,视野开阔,是裴安之曾提到过的想去却没能去过的地方。
此后每年生日,白秋都会收到这么一张没有任何字的明信片,让他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幸福。
……
祁谦有天对除夕说:“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那个律师了!”
“律师?”
“照片!裴安之的照片里!他和没整容前的裴安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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