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却淡淡瞥她一眼,昏黄的暮色里,那修长眼眸浮现笑意:“怕什么?1号在香港。”
虽说是这样,可刚刚toy一番预言般的冷酷话语,还是叫她心有余悸。但薄靳言已经将她的手一牵,走向前方船坞。
白色游艇,缓缓开出水面。薄靳言脱了西装解开领带,只穿衬衣站在舵前,转动方向盘。简瑶坐在他身后,望着他挺秀清逸的背影,心头一阵柔软。
诚然,这景色是极美的。天边月色星光,水面波光熠熠。徐徐的微风里,他带她驶出河湾。可她实在是有点没心情,他却神色自若,手边还放着杯红酒,时不时拿起啜一口。
“1号真想杀了你?”她忍不住问。
“no,他不想杀我。”他转头看着她,淡淡笑了,“你居然相信toy的话?从我们交谈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在说谎。”
简瑶一下子愣住了。
薄靳言将船停在一处平静的水面,在她身旁坐下。夜色幽蓝,他清冷的男性气息瞬间接近,那张脸也显得越发清俊逼人。
“他的第一句话是?”他问。
简瑶答:“如果你让我见他,他就告诉你1号的身份。”
“他视1号为精神支柱,绝不可能出卖。”薄靳言的声音透出几分冷意,“不过是诱惑我。”
简瑶点点头,他又说:“当然,接下来的也是鬼扯了。他根本没见过1号的平方密码方式,而至于平方代表他们俩的说法……”
简瑶接口道:“你说过,1号的地位高于toy相提并论。”
薄靳言轻轻点了点头,又说:“在看到1号留下的那些讯息后,他的反应并不愉悦。显然那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而最后他讲的那番话……”薄唇浮现一丝浅笑:“如果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以他狡猾的性格,大概会卖一个关子,跟我谈谈条件,再扯一些谎言。可他却立刻离去。尽管他极力控制住没表露出来,但我想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简瑶怔住了。
“为什么?如果1号真的要杀我,他应该高兴才是。”薄靳言端起酒,轻抿了一口,“唯一的解释是他在嫉妒,他在愤怒,他害怕被我取代。”
“你的意思是……”简瑶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1号的最终目的,是让你成为新的犯罪搭档?”
薄靳言淡淡点头。
简瑶沉默下来。
toy是最了解1号的人。
“1号想先打败你,折服你,再用心理术控制你?”简瑶问。
薄靳言说得没错,1号果然是妄想症。她坚信,他的心理控制术再强,也不可能控制得了薄靳言这样学心理学正统出身、还意志强大的人。
然而薄靳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目光淡淡滑过水面,静默了几秒钟,这才若有所思的微讽笑了:“他当然不能。”
简瑶无奈之余,心情并不比之前放松。疯子,他们对付的,真的都是疯子。变态杀手想要得到全球著名犯罪心理学家,成为新搭档?
转头一看,薄靳言还兀自盯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俊脸笼着夜色,朦胧而生动。像是察觉到她的凝视,他侧头望着她,目光变得有些深沉。
“忽然想起,很久没吻你了。”
片刻痴缠后,她已被薄靳言抱到腿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吻得热烈、强势又优雅。清凉的夜色里,空气却变得湿打横抱进,走进船舱中的大床。
离开游艇,踏上码头时,薄靳言身姿颀长如玉,神色云淡风轻,隐有笑意。简瑶脸颊还染着绯红,挽着他的胳膊。
明明是做那么热烈的成年人的事,为什么现在的感觉却像偷吃了糖的孩子?只有不能道与外人知的甜意?
与他偷得半日独处时光,却胜过许多朝朝暮暮。
两人相携走回大街,迎面却见一位随行中方工作人员走来,神色极为凝重:“香港那边出事了。”
两人俱是一怔,听到他说:“1号寄来了一段视频。非常……残忍变态的视频。”
两日后,香港警务处刑事部,会议厅。
长桌旁,中方与港方人员皆已落座。窗户遮蔽,灯光调暗,前方的白幕亮起。操作电脑的是安岩,一名香港警务人员站在幕布前,神色沉肃的向众人解释:“两日前中午,这个u盘,装在一个信封内,由快递员送到警务处。我们已经核查过u盘和快递员,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简瑶和薄靳言坐在第一排,静静聆听着。
这时视频开始播放了。
黑漆漆的一片。
但是隐隐有声音,似是女人的哭声,又似走动的脚步声。
忽然,灯光骤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间……牢房!
埕亮的金属栏杆后,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空间。一个女人,手脚被系着长长的锁链,坐在床上。旁边还有个马桶。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她猛的抬头,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不要再打了!”
正在观看视频的人,谁也没有出声。简瑶的心狠狠一颤。
那女人清秀白皙,二十余岁。可此刻却遍体鳞伤。衣服和裤子像破布一样挂在她身上,除了脸,到处是红紫的、狭长的伤痕,很多伤口还血肉模糊。
简瑶手里拿着港方提前准备的分析报告,这女人受的是鞭伤。
就在这时,牢门自动弹开了。那女人害怕的、踉跄的往后躲,但最远也只能躲到墙壁角落里。
看不到人,只有长长的鞭子,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