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先到店铺把伞样交给潘夫人,然后来到望月楼。
牡丹阁的婢女微笑着说:“见过苏书史,娇容姐吩咐过,您不管何时来,直接去找她便好。”
苏雪点了下头,往娇容的楼阁走去,看样子她又出名了,而望月楼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有许多人想打听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会来这里。
娇容正坐在暖炉边喝茶,见到她进来起身施礼:“见过书史大人。”
苏雪笑着说:“娇容姐又拿我寻开心。”
“要的要的,你这可是不小的官呢。”
“不过是个虚职罢了。”
娇容请她坐下:“在朝里或许是虚职,但在外边可也管用呢。”
想到这几日的事,苏雪说:“娇容姐说得是,我这官也能拿来唬弄人呢。”
娇容让婢女退下,亲自替她倒了杯热茶:“苏小姐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苏雪点了下头:“莹涵的案子,皇后娘娘打算放过太子,但事情总要有个说法,我觉得她想归罪于太子妃。”
娇容一脸惊讶:“是么!”
“我之前和皇后娘娘身边的沐头领聊过,她问起媚夫人是不是和太子妃很熟悉。(
娇容站起身来来回回走了两圈:“不管怎么说,太子妃在望月楼没少买消息,而太子妃与夫人也的确有些交情,苏小姐,万一太子妃把夫人说成同伙,就麻烦了!”
苏雪说:“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太子妃为脱罪,一定会说一切都是夫人想讨好她,自作主张而为。”
娇容脸色一白:“那我们要怎么办?”
苏雪话锋一转:“娇容姐和夫人可认得沐头领?”
娇容想了下摇摇头:“听说过,却没见过,苏小姐为何出此一问?”
“我觉得沐头领和我说这些,是有用意的,不知是想借我之口来提醒夫人,还是想看看我们知道这些后会做何反应。”
娇容看了她一会儿:“苏小姐的意思是说,这是圈套?”
“嗯,因为我从父亲那儿了解到,他们并没有掌握到望月楼参与此事的实据,一切都是莹涵的一面之词,可是如果太子妃再指证,两个证人就可以拘捕夫人了。”
娇容咬了咬嘴唇:“那我们是要先下手?还是按兵不动啊!”
苏雪也不知道,如果弄巧成拙,可是会给望月楼惹下大麻烦,毕竟太子有一帮党羽,可若是什么也不做,到时再想办法就晚了。“要不我们再等等?”
娇容说:“哎呀苏小姐,你一向最有主意,这会儿怎么能说要不?”
苏雪只能苦笑,按理说这些事她应该最没发言权,她甚至不是这时代的人。虽然看过不少书,可是谁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苏小姐,我们直接去找夫人商量吧。”
“也好。”
媚夫人听苏雪说完,沉思了片刻,回内室取来一个手掌大的银盒,然后当着她们的面儿,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打开锁,苏雪这才发现,原来这簪子的一头是钥匙!
盒子中有几块绢帛,媚夫人交给苏雪:“苏小姐,这些请你代为保管,必要时帮我交给沐头领。你提到她,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只是不能确定,更无法判断她的用意如何,所以现在还不能给她。”
见苏雪有些迟疑,媚夫人说:“苏小姐看看也无妨,这些是太子妃给我的信。”
娇容高兴地说:“原来夫人没有把信全烧了。”
媚夫人道:“人家明摆着是利用你,自然要攥些筹码在自己手上。”
苏雪看了两张,都是太子妃让媚夫人帮她监视某位朝臣,或是打探三皇子和长乐公主的。“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要给我?”
媚夫人说:“如果我真的被抓了,你以为他们会给我机会辩驳或是拿出证据吗?据我所知,太子这几年在外边笼络的人可不少!”
娇容说:“如果夫人真的出事,我也必然会被人监视,还是放在苏小姐手上为妥。”
苏雪小心翼翼地把这几张绢帛收好:“夫人信得过我,我就先把这些收下了,等需要时再拿出来。”
媚夫人笑了下:“苏小姐,这些东西不到万不得以,都不要拿出来,如果我们望月楼的气数已尽,苏小姐就把这些东西烧掉吧。”
苏雪一惊:“夫人!为何说这样的话?”
媚夫人说:“谁能保证太子就不会成功呢?”
苏雪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她总以为吴皇后是武则天,所以她相信太子一定会败,可是吴皇后毕竟不是武则天,不是历史上唯的一女皇,而大宣在正史中并不存在,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如今她不知不觉把筹码押到了皇后身上,而皇上身体一直很差,随时可能驾崩,皇上一死,吴皇后还能把持朝政吗?到时候龙家、望月楼、自己会怎样呢?
她并不了解太子的想法,但只要太子妃不死,自己这边的人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娇容推了她一下:“苏小姐,在想什么?脸色这般难看。”
苏雪忙摇摇头:“没,没事。夫人、娇容姐,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我会来通知你们,如果有事,也一定要让我知道。”
媚夫人点了下头:“嗯。”
一出牡丹阁,一阵冷风吹过,苏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现在的立场已经很明确,她是皇后亲封的书史,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经是皇后的人了,太子若不完蛋,自己就会完!
她开始有点后悔,当初如果直接选了吴夫人的答案,太子是不是已经完了?可是吴皇后心中就没有决定吗?如果没有,又怎么会来问自己!而不是直接命人把太子办了。
带着这些证物,苏雪没有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