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君山是个写山野怪志的著书人,平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要紧,但来了京中,暮三爷还是想管上一管,便道,“出去说话要严谨些,可莫这样跟外人说话。”
“知道。”暮君山怕他担心,道,“爹你放心,我见人说人话,见鬼就说鬼话,我性子,您还不明白?”
暮光霖看他口气好了些,就对他道,“那就去罢。”
暮君山这才起身,朝父亲兄长一揖,走到门前,让童子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他则仙气飘飘地甩着宽袖而去。
暮光霖看着三叔家的三弟而去沉思不语,直到三伯开口出言让他动棋,他这才回过神来,凝神下了一子后,他朝暮三爷道,“三叔,我看,二姐姐怕是下了决心了。”
暮三爷这代,暮三夫人进门三年就生了两个女儿后,暮大爷才生下第一个儿子,也就是暮光霖,所以,皇后还要大他两岁,暮光霖是家族长孙,但还是要叫一声皇后二姐。
“嗯,”暮三爷一听这话,欲要下的棋好一会都没动,一会,他把棋子收到手心,朝暮光霖道,“依你祖父之意,如是你二姐的意思,那也只能依你二姐的,只是以后的事,你就要为我们暮家另外想条路打算了。”
“光霖知晓,”暮光霖淡定地点了下头,“三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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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随着夫君一进山府,就被嫂子的丫环请去了,她见暮三哥笑意吟吟地迎了珍王和她夫君入了厅堂,她这心也是放不下来。
等见到嫂子和暮大姐和暮妹妹,她朝暮大姐和嫂子一福身,苦笑道,“我们夫妻怕是做错事,给姐姐和嫂嫂家添麻烦了。”
暮雪晴听了一笑,朝她微笑摇头,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这边暮斐过来拉了萧玉珠的手,让她坐到她身边,给她打开一个瓷瓶,放到她鼻子下让她闻,与她说不相干的事来,“我之前去了一个爱种花的小地方,他们那边爱把用花蒸出来的水擦脸上,我大姐说好用得很,我找出一瓶,你拿着。”
“这是什么花香?”萧玉珠一闻那散发着淡淡茶香味的瓷瓶,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茶花。”
“谢谢妹妹。”萧玉珠眼睛微亮。
“这不,就好了。”暮雪晴听了在旁朝小妹笑道,“玉珠什么都好,就是爱跟我们这些自家人客气。”
她就没打算藏掖着说,她们几个就围着圆桌坐着,萧雪晴一说,萧玉珠也听了个明白,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她就这性子,熟了也这样,”暮小小也是笑道,“别怪她,若是没她这么知礼懂事,你都不知道,你会得个什么样的妹夫,比咱们山里的老狒都还要乱无章法。”
暮斐一听,爽朗一笑,点头认同道,“对,小姐姐说得是。”
她姐夫来暮山提亲,居然带着他那群武将上山打鹿补身子,吃完了还记得抹嘴擦油当没事人一回来,不知道的,还当他真不知道这暮山上所有的一切,他们暮家人心里皆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