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连续几声惨叫声过后,一声轻微的“吱吖”,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深蓝色劲装的高大男人猫着腰敏捷地闪进了柴房。

“夫人……”高大男人在看过屋内无他人之后,轻声出了声音。

萧玉珠睁开眼,看到了在她面前的蜀光。

“来了。”她道。

蜀光看着她抱着一个嘴边带着甜蜜得古怪之笑的老妇,眼睛不由往里缩了缩,等确定那是具死尸后,他才把手中作势要刺的剑收了回去。

“可以走了?”

蜀光往后看去,门边,他随即而来的心腹朝他点了下头。

“可以走了,夫人。”

“嗯。”萧玉珠放下了怀中冰冷的尸体,站起身来。

“夫人……”蜀光的声音陡地有些发惊。

在阴影里的人站起来后,他才发觉她一身的污衣和脸上的伤,还有脖间那紫得刺眼的手指掐痕,深深的一大圈,触者惊心。

“走罢。”萧玉珠微提了下裙,如平时走路般轻步往前迈去,神情从容平静,就似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一样,她依然如故的沉稳优雅。

“是。”蜀光跟着她,已不再惊讶她非一般的冷静。

“夫人,公子……”

他们出去后,蜀光的四个护卫悉数跑回了他们的身边。

“都死了,一个也没留。”领头的蜀文沉声报道。

“好。”蜀光这时转头朝萧玉珠微躬身,恭敬道,“是大人出的计策,我等是跟着前来报信的人过来的。”

而王府的人以为他是给城外报信之人,实则,报信之人是大人身边的狄晨,而与王府的人相斗下落不明的,则另有其人。

从一开始,那位大人就已经在出计了,一环套着一环,如若不是他亲自跟他说,蜀光一时半会绝想不出这里面的名堂。

“王府谋逆了?”萧玉珠淡道,见他们不动,她朝护卫道,“去牵马。”

那四个护卫一惊,忙奔去放马之地拿马。

“是。”蜀光见她猜出,定了定神之后道,“冕城被封住了,但大人已经令人把烟信送了出去。”

“嗯。”

她往前走,蜀光跟着她动,这时护卫也把马牵到了她跟前。

“自己的马?”

“不是,夺来的。”

“细查一下四蹄和腹背。”

“是,夫人。”

“夫人会骑马?”在萧玉珠与护卫说过话后,蜀光问了一句。

萧玉珠看向他点头,“找柄剑给我。”

蜀光闻言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看了眼前身形柔弱的妇人一眼,行动间未曾犹豫就把腰间的剑给了她,他则去在几步远的尸首边寻了一把。

转首回来时,他恰好看到了她一跃上马的姿势,她那没有挽起的长发在空中如黑缎一样随风狂舞了起来……

这时想起柴房里那具古怪死尸的蜀光顿觉脖间一凉。

黑发落下,她回过头,眼神在午后的烈阳下近乎透明,“走。”

蜀光这才发现,这一刻的她跟那位大人是如此的相像,眼神,气势,一模一样,他们就像是同一个人。

“走。”不待恍惚,蜀光也翻身上马,五人前后左右相护,一起往王府的方向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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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狄禹祥是在王府的大门口迎的妻子,他一直看着她骑马而来,在马停下后,他扶了她下来,说了她回来的第一句话。

“嗯。”萧玉珠点点头,朝那狂流泪的丫头看去,微笑道,“去给我备点水,备好干净衣裳。”

“诶。”桂花双手乱擦着脸上的泪,得令后就提裙往府里跑,都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狄丁连忙抱过小姐手中的小世子带着人跟着过去的话,她差点被包围着他们的王府兵卫给捉了。

“娘……”长怡走向母亲,她看着母亲的眼睛,只一眼过后,她不敢看向她血肉模糊的脸和脖间的伤痕。

只一眼,她就已觉心如刀割。

“乖。”萧玉珠伸出手,摸了摸含着泪不流的女儿的脸,转而向低着头看着地上不说话的大儿。

她看着他,他看着地下。

她等了等,见他不抬头,就转首对身边的丈夫淡道,“咱们大儿不是把事全揽自己身上了罢?”

不像儿女那样不敢看她的伤势,自她纵马向他而来,狄禹祥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脸上的伤痕,脖间深红的淤伤,就是带着灰的发丝,他每一样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言,他道,“不能。”

长南低着的头颅因此一动,但在动弹之后,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萧玉珠也就不勉强他了。

不看她就不看罢,如若见了伤心,不看也好。

她被丈夫扶着走向王府的大门,在经过被狄家护卫押着的佑王的时候,她停了脚步,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佑王。

“你姨妈死了,”萧玉珠淡道,“是我杀的。”

说罢,未曾停留,她继续往前走。

在经过前堂的路时,她问一直看着她的丈夫道,“我想去灵堂走走。”

“那就去。”狄禹祥淡道,伸手碰了碰她脸上最轻的那处伤,“疼吗?”

“有一些。”萧玉珠朝他微笑,“等会找秦大夫好好清理一下伤口,莫留下什么伤疤才好。”

“有疤也无碍,不疼就好。”狄禹祥说到这顿了顿,“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萧玉珠点头,“我知道你会这般想。”

所以,在萧玉兔憎恨她的脸一定要毁她的容的时候,她也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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