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如果我的卜卦没错的话,宁小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小娃娃也铁定只有死路一条。”玉竹先生应了陈老一句,也抖开随身的包袱,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和一杆铁称,就地开始配起药来,同时道:“姓陈的,快些将屋子里不相干的人先轰出去。”
陈老应了一声,便开始要赶那些太医出门,众太医自然一个二个莫名其妙,他们是被司空玄请来诊病的,如今布尚无起色,这两个模样活像江湖卖艺的家伙却要喧宾夺主地让他们出去,两句话不和,便开始起了争执。
好在呼延元宸知道玉竹先生的本事,看他放话了,便知道宁渊还有救,大喜之下也顾不得得罪人,扯了司空玄便开始打圆场,见有熙王发话,那些太医纵使心下埋怨,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三三两两退出卧房,可光有太医离开还不够,陈老又开始清理屋内服侍的下人丫鬟,最后就连司空玄与呼延元宸,都被“请”出了门。
等屋内再没有其他人后,玉竹先生也配好了一碗气味奇特的药水,走到床边,捏开宁渊的嘴巴便关了进去。
汤药入喉,原本昏迷不醒的宁渊身子忽然剧烈颤抖起来,脸色也由苍白变为一片殷红,随即颜色再逐渐变淡,当变为寻常人的红润脸色后,宁渊长吐了一口气,居然睁开了双眼。
“陈老,玉竹先生?”看见床边的二人,宁渊不禁用奇怪的语气出声唤道,大概是昏迷得久了,他的声音哑得不行。
“你醒了?”见宁渊醒来,玉竹先生却没有半分欣喜的表情,“醒来就好,我调配的这冰心散虽然能暂时将你体内的妖煞压制下去,使你醒转,却也没办法见效太久,趁着你有意识,我二人有话要对你说,你可还急得,我曾替你测算过,你命中注定会有一场大劫?”
宁渊回忆片刻,了然地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我这次重病,也许是这命中注定的一劫开始应验了吧。”
“你并非重病,而是被人放煞,且放煞之人的诅咒之力极其厉害,若非你本身便身带死气,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活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可也敲是因为这样,原本无药可救的阴煞诅咒,说不定却能从你特殊的命格上寻求到破解之法,继而能帮你度过眼前的难关,你以前对自己奇特命格的玄机对我等守口如瓶,并不愿意多透露,可如今已然性命攸关了,难道你还打算瞒着我等?”
面对玉竹先生的询问,宁渊眼神闪烁了一会,微微张开嘴,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并未说出话来。
玉竹先生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纵使你心有顾忌而不愿意说,你又可知道宝儿那娃娃如今也受这煞气影响性命危在旦夕了,你莫不是也要对那孩子的死活不闻不问?”
“什么,居然有人对那孩子放煞?”宁渊瞪大了眼睛。
“并没有人对他放煞,那孩子会变成那样,刚开始我也匪夷所思,不过后来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如果你死了,那孩子铁定也活不了。”玉竹先生幽幽道:“我觉得奇怪,于是又往深处推算了一二,结果发现你命中注定会有一个孩子,但这孩子原本应该夭折腹中,生不下来的,然而现实却是这孩子平安降生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宁渊刹那之间,想到了上一世那个尚在胎中,就同自己一起葬身火海的孩子。
虽然他不明白,上一世怀着司空旭胎儿的自己,同这一世自己和呼延元宸的孩子有什么区别,但是玉竹先生已然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明白自己这个最大的秘密已然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先生曾说,我分明是一个死人,却依旧活着,这话并没有说错,因为在某些程度上,我的确已经是一个死人,这话说来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但敢问先生,可听闻过‘重生’之说?”说完,宁渊便在玉竹先生与陈老略带惊奇了了然的眼神中,开始娓娓道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
从上一世怀着胎儿葬身火场,到这一世十三岁那年涅槃重生,宁渊一点也没拉下。
“细细算来,三天之后,就是上一世我被押赴火场行刑的日子了,这是不是代表,我命中注定的那场大劫就在这里,再过三日,就是我的死期?”宁渊看向一脸惊叹的玉竹先生。
玉竹先生这才回过神,他上下打量了宁渊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还当真是头一次听闻,如果是真的,那么有关你奇异的命格便都说得通了,你原本应该葬身在那处火场,却意外重生,所以身上才会带着死气,而你命理中的那处断点,以及往后模糊不清的命运,恰恰表明,你若是能在这一世相同的时间点内,安然度过这场死劫,不光能够真正得以新生,连你孩子的命运,也可以一并改写。”
“我现在已经变作了这幅模样,要说能安然度过,太牵强了一点吧,先生你似乎方才才说过,阴煞诅咒没办法破解的。”宁渊苦笑了一下。
“但是我也说过,可以从你特殊的命格上寻找破解之法,现在既然已经知晓了原委,要帮你消去这迟数,也不是不可能之事。”玉竹先生却模棱两可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并且在原地渡起了步子,看的一旁的陈老心焦,“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在那卖什么关子。”
“方法有是有,不过却有些难,而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玉竹先生思虑片刻道:“我想,既然宁小子横竖都要有这场死劫,而眼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