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的话还没有说完,戚枫焦急地上前一步,把手搭在郎中的肩膀上。
“这位先生,请您一定仔细地为我的娘子诊脉,我和岳父都非常担心她!”
老郎中就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顺着肩膀传到了身体里面,抬起头,正对上戚枫暗沉沉的眸子。
“二位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郎中垂下头,闭上眼睛细细感觉司徒锦的脉象,半晌之后睁开眼睛,露出了一脸的喜色。
“恭喜二位,这脉象,是喜脉啊!”
听见郎中的话,司徒烈惊喜地站了起来,而戚枫则是愣在了当场,乌黑的眼瞳之中细细碎碎的光芒,竟好像化不开的哀伤。
“太好了,女婿你听见了吗?你马上就要当爹了,而我就要抱上外孙了!”
躺在帐子里的司徒锦缓缓睁开眼睛,外面郎中和司徒烈、戚枫说话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了进来。
伸出手缓缓覆上自己的小腹,司徒锦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原来,自己这几天倦怠、无力的反应是因为怀上了宝宝!她和戚枫的宝宝,生下来之后一定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戚枫和司徒烈送郎中出府,还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司徒锦忽然看见帐子被掀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自己的弟弟司徒岚的小脸从帐子的缝隙当中挤了进来。
“岚儿!我知道你是岚儿对不对,进来,姐姐好好看看你!”
司徒锦半坐起来,对着司徒岚招手。
司徒岚咬着嘴唇,满面惊慌,把脑袋挂在帐子的上面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看样子似乎是想和司徒锦说些事情,可是又在忌惮着什么的样子。
这时外面传来轻轻浅浅的脚步声,司徒岚的表情更加慌乱,脑袋一晃,从帐子的上面消失了。
“唉?岚儿……”
“娘子,你醒了?”
戚枫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同时帐子被人掀起,戚枫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出现在了司徒锦的视线当中。
“戚枫,我……”
司徒锦起身抓住戚枫的胳膊,想要把司徒岚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妥,自己这种可以看见鬼魂的能力,不是谁都能够接受得了的吧。
“锦儿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身子虚,快躺下休息。”
戚枫的表情带着几分焦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把她按回了床上。
“我哪有那么虚弱啊,郎中不是说了我这是……我这是……”
司徒锦的脸颊微微泛红,矮油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诶,有种一步上垒的赶脚!
戚枫坐在床边,伸手把她拥进怀里。司徒锦把发热的脸颊在他的衣襟上面蹭了蹭,然后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幸福!”
戚枫垂下眼睛,忽然用力地亲了她额头一下。
“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要自己保重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凡事小心,不可以任性、不可以轻易地相信别人知道吗?”
“我哪有任性?再说你真的不放心的话就时时刻刻留在我的身边好了,干嘛说得你好像要离开我的样子?”
司徒锦眨着眼睛,对于戚枫所说出的那句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十分的不满。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开心的话我以后不再说就是了。”
戚枫非常无奈地笑了笑。
“嗯,这还差不多。林锦屏后来怎么样了?”
“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她自己说的那些话很多人都听见了,所以她想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只可怜我的娘亲。”
戚枫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伸出食指在她丰润的唇上点了点。
“你不用再操心了,这件事情一定会了结,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林锦屏的案子因为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审起来也十分的容易,虽然她不承认张如烟是她杀死的,但是柳碧桃和武落霞的死确实是出自她手,因此林锦屏定下秋后问斩。
司徒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听到风声的张员外立刻退了亲,司徒府发生这样的事情,司徒露还有那样恶毒的一个娘亲,这样的女孩,谁家还敢要?
城中风言风语四起,所有想去提亲的人家都打了退堂鼓,人们经过司徒府都要远远地避开,一时之间,司徒府在城中简直成了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
府中自从出了这些事情之后,司徒烈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日渐消瘦下去。
“岳父,这栋宅子的风水恐怕不好,依我看不如岳父再置一栋宅子如何?”
坐在厅里面,戚枫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司徒烈说着话。
“唉,这栋宅子我也是越住越不舒坦,但是这毕竟是祖宅,也不是我想要舍弃便能舍弃的啊!”
司徒烈揉着额头,唉声叹气地说。最近他总是噩梦连连,夜不能寐,而且出去的时候还要遭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早就厌倦了这里,厌倦了这座司徒府,可是举家去到另外的一个地方定居,又怎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岳父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上我和锦儿那里居住一段时间,换换心情如何?”
“去你和锦儿那里?”
“嗯,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怡人,是一片不可多得的清幽之地,我想岳父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山清水秀?哈哈,也好也好,我把府中的事情安排一下咱们就出发如何?”
司徒烈的心情豁然开朗,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