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世子夫人竟瞒着她,叫下面的小丫头去外头宣扬六秀长了一张短命的脸,面相刻薄……此事若是老夫人追究起来,查到是夫人所为,夫人该怎么办?外头的人又该如何看待夫人?谋害六秀一事因为找不到证据,此事才不了了之,即便安国公府以及皇后娘娘心里认为是世子夫人,没有证据亦不会对夫人怎么地。可是若此事找到了证据,大家推及此事,以为让六秀大病一场的元凶亦是夫人,那可怎么好?
夫人可真是,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亦不与她先商量商量!
胡妈妈实在拿吕氏没办法,吕氏现在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吕氏闻言便是怒了:“我不就说了那死丫头几句么!难不成还要把前段时间那死丫头生病的缘故亦推到我头上来?!”
胡妈妈知道吕氏是怎么也不信旁人会那般想,只能从别的角度劝道:“夫人,您再想想,你说了六秀,连皇后娘娘都听见了,可皇后娘娘要替六秀做主,六秀说什么来着,说的是自己不懂规矩,夫人才提点她……”
吕氏的怒气便平息了几分,脸上又有了得意之色:“这不就对了,连那死丫头也承认是自己的错,难不成旁人还会怪罪我?”
胡妈妈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与吕氏说,便只得细细与吕氏分析:“夫人您瞧,您说六秀,是大家都听到的,皇后娘娘是六秀的姨母,要当众替六秀做主,六秀只要委屈的说您说了她,今日怕是皇后娘娘定不会轻易饶了您,可是六秀非但没有,为了侯府的声誉,只道是自己错了,这委屈自己受了,旁人看来,非但不会以为是六秀的错,还会夸六秀懂事识大体,而无理取闹的,却是夫人您呢!”
吕氏闻言心里一惊,想起后来她试图与两位夫人拉家常套近乎,人家叫根本就不鸟她,急急忙忙便走了,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胡妈妈见吕氏听了劝,又道:“夫人,今日进宫参加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夫人们,回去一传,六秀的名声便是好极了,而夫人您,只怕会落得一个苛责继女的名声!”
吕氏便有几分慌了,连忙问道:“妈妈,那可如何是好!”
胡妈妈哭笑不得。如今才来问有何用?她又堵不住那些夫人们的嘴!早在她提醒的时候,都干嘛去了!如今,这烂摊子……
胡妈妈想想就头疼。
为今之计,只有找机会再与那些夫人聚首,然后在她们跟前待六秀百般的好,最好六秀再刁难一下夫人,夫人再委曲求全这样,说不定能逆转她们的想法。
但如今看来,这恐怕是极难的!那些夫人哪有那么容易请到!夫人又哪里肯委曲求全!而六秀如今亦不是吃素的,不会轻易发飙!
胡妈妈万分为难,只得劝道:“夫人,此事不急,须慢慢来……”
再说白容华便回了碧云轩,脑子里又将今日之事过了一遍。
定国公府的三秀有如此过人之姿,家底甚厚,品行亦是不错的,想必是能当选上的,但白昭华的话……她颇有些忧心。
但方才见白昭华那般淡定,仿似真的当不当选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她果真能如此淡然?
白容华有些忧心。
回到屋子,白容华便换了一身衣衫,小憩了片刻。
醒来以后,便听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整个府里都因此炸开了锅。
吕氏的父亲,吕其正,因会试作弊一案,被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