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军往前还没走出半个时辰,耳轮中就听两侧的密林中哨声大起,紧接着,无数的箭矢像雨点一般从林中飞射出来。
正在赶路的赤军毫无防备,被突然射出的箭阵打的措手不及,只见赤军阵营里,中箭的士卒们成群成片的哀号倒地,马上的骑士们更是首当其冲,一各个如同刺猬似的翻下战马。
只是顷刻之间,赤军便乱成了一团。
不好!有埋伏!张霄这时候总算明白麾下的顾虑没有错,林中还真有金国的伏兵。他反应也快,立刻下令,全军列阵,顶起盾牌,抵御敌人的进攻。
可是此地的官道又窄又长,赤军根本无法集中到一处,阵线拉出数里之长,又哪是那么容易聚集,列阵迎战的?
两侧丛林的箭阵一轮接着一轮,仿佛永无止境似的,不停地落进赤军的人群里。
雕翎的呼啸声、箭锋破甲声、人们的惨叫声、战马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死亡的奏曲。这时的赤军阵营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地上横七竖八都是中箭身亡的尸体,人们互相推挤、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流淌出来的鲜血让道路都变得泥泞。
赤军也不只是被动挨打,许多将士自发的聚拢到一起,然后全部向林中冲去。
对于赤军的反扑,金军早有防备,借着树林做掩护,金军或是在树后放箭,或是爬到树上居高临下的劲射,赤军冲过来的快,但倒下的更快,一旦进入林中,四面八方包裹头顶都有箭矢飞射过来,人们往往是浑身插满了箭羽才颓然倒地。
很快。张霄也意识到己方所处的地方不益列阵,也展不开阵形,而若向林中冲杀。里面的金军又早已铺好天罗地网,己方的将士根本是有进无回。
战不能战。防不能防,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脱离此地。
这时,张霄没被伏兵打晕,头脑也还冷静,传令身边的将领,不可与敌缠斗,全力向前冲杀。硬冲过敌军的埋伏点。
他的策略并没有错,但是这早已在邵林的预料之中。
赤军向前还没冲出多远,只见前方的树林里人头涌涌,蜂拥而出无数的金军。把前方道路堵得严实合缝。
张霄看得真切,心里暗吃一惊,不过表面上十分镇定,不急不忙地对左右传令道:“兄弟们,随本将冲杀过去!”
张霄指挥赤军向前冲杀。和负责堵截赤军去路的第一军团中的第二、第三兵团碰个正着,双方也随之展开一场近身肉搏战。
近战是金军所长,而金军中的第一军团又尤其善打近战,等赤军冲到近前,第一军团的重盾手把敌人死死顶住。后面的金军手持长矛长戟不停的向前猛刺,赤军冲上来一排,被刺倒一排,非但未冲开金军的防线,反而自己损兵折将无数。
见状,张霄也急了,差点亲自顶到两军阵前去,他把手下的偏将统统派出,并下达了死命令,必须杀开一条血路,让全军突围出去,不然众将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在他的军令之下,赤军将士无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往前冲杀。
赤国的中央军战斗力并不弱,此时还有十多名偏将率领士卒们突围,其冲击力也不容小觑。
只见十数名赤军偏将全部冲杀到双方交战的中心处,一个个罩起铠甲,手持兵器,撕扯着第一军团的阵形。他们的兵器虽然砍不碎金军的重盾,但一轮接着一轮的撞击也令金军的重盾手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他们被顶退,后面的阵营也随之混乱。
身在金军当中督战的尚兴和李岳两名兵团长看得真切,尚兴怒吼一声,对李岳说道:“李岳,你在此督战,我去前面击敌!”
李岳皱着眉头问道:“那第二兵团由谁指挥?”
“当然是你!”尚兴扔下这一句,而后大喝一声,喊开前面的己方人群,提刀催马,直冲出去。
尚兴是第一军团的悍将,骁勇善战,冥武高强,其战力在第一军团内可以排进前三名。他一马当先的冲出己方阵列,迎面正碰上一位杀得浑身是血的赤军偏将,他二话没说,催马上前,抡刀就劈。
那赤军偏将反应也不慢,同样用刀,横刀招架。
“当啷啷!”
两把长刀碰到一处,金鸣声刺耳,火星子四溅。赤军偏将虽把尚兴的重刀挡下,但受其冲击力,连人带马的横着推出三步。
还没等他举刀还击,尚兴的第二记重劈又到了,大刀挂着呜呜的呼啸,立劈华山的向他头顶砍落。
赤军偏将心头一震,暗叫厉害,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横起长刀,硬接尚兴的重劈。
“咔嚓!”
赤军偏将又一次接下他的重刀,可是战马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压力,随着一声脆响,战马的四腿俱折,扑通一声跪卧到地上。
赤军将领准备不足,怪叫一声,翻身滚落下战马。
还未等他从地上爬起,近在咫尺的尚兴手起刀落,扑哧一声,偏将的脑袋被他一刀削掉。
尚兴刀劈赤军偏将,令周围的赤兵无比大惊失色,吓的纷纷后退,他冷笑一声,拖刀冲入赤军阵营里,大刀抡开,左冲右突,直把赤军前方的阵营搅得一阵大乱。
很快,又有五名赤军偏将赶了过来,五人合力迎下尚兴。
尚兴以一敌五,却毫无惧色,更没有丝毫退避之意,长刀挥舞的上下翻飞,与五人恶战到一处。
双方你来我往,走马盘旋,不时交错而过,只眨眼工夫,已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