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进了淮阳的城门,来到内城区里一看。好嘛,这哪里还是一国之都城,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大街小巷的尸体随处可见,许多人都是被扒光了衣服,*的横尸曝晒于街头。而且没到一处街口,总能看到堆积如山的尸群,有些尸群似乎已有数日,散发出腐烂恶臭的气味。
向街道两旁看,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是碎的,向里面观瞧,也是一片狼藉,杂物散落满地。
他们从城门处穿过半个城区,一直走到淮阳正中央的王宫,这一路楞是没有找到一处完好无损、未曾受过洗劫的宅子,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尸体,就是半死不活的伤者以及跪在街旁的乞讨者和孩子。
“太过分了!”轩辕方边看边咬牙说道:“金、新赤二军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他说的过分不是说两国君队的凶残,而是说两国大军竟然把淮阳洗劫得如此干净,什么都没给他们剩下。
任天行也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是太过分了!聂行有错,但尤国的百姓是无辜的,如此滥杀,一旦传扬出去,我联军的脸面何在?各国君王的威严又何在?”
轩辕方老脸一红,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所以任兄定要狠狠训斥一下金、新赤二军!”说着话,见王宫已近在咫尺,他又正色说道:“任兄,我们进王宫里看看!”
尤国王宫里已经没有联军驻扎,但进进出出的零散将士却很多,任天行和轩辕方带人在王宫里转了一圈,这里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当他们走到翠楦宫的时候,正好碰到两名新赤军士卒从里面出来。这二人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说笑笑。
“这个女人怎么样?”
“太美了,老子这辈子也没玩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听说是尤国的公主!”
“我还以为是王妃呢!”
“哈哈——”
任天行只听了一会就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向身后众人一甩头,沉声喝道:“走!出城回营!”
淮阳包括尤国的王宫在内,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任天行只有一种感觉,就是肮脏,这种地方,他片刻都不想再多留。
他边催马向外走边对轩辕方说道:“传令全军,放火烧城,城中的尤人,一个也不能留下!”
若是让外界知道联军在淮阳的所作所为,不仅仅作恶的新赤军会名誉扫地,就连炎国也要受其牵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淮阳彻底毁掉,把它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如此一来也就没人知道联军在这里到底做过什么了。
轩辕方理解地点点头,摇头说道:“任兄所言极是,淮阳确实不能再留了。”
金、新赤联军早已经把淮阳的财富席卷一空,现在任天行和轩辕方提议屠城,并放火烧掉淮阳,林浩天和宋浩自然也不会反对。
当天中午,联军将聂行吊死于尤国王宫的宫门前,接下来,联军封锁城门,对城中的尤国百姓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联军在城中大开杀戒,金军则在城外大规模运送外城区的尤国百姓去往金国。
现在联军已下令处斩淮阳内外全体尤人,再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原本那些不想移居金国的尤人也不得不妥协。
就在金军四处拉拢尤人去往金国的时候,张丽悄悄来到杨杰经营的那间茶馆。
此时,茶馆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茶杯、茶碗以及桌子,在地上,还清晰可见深黑色干枯的血迹。
见此情景,张丽的眼圈又红了,她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穿过茶馆,来到后院,这里也没好到哪去,凌乱不堪,干枯的血迹亦是一片片。
茶馆早就被金军扫荡过好几遍,没留下什么东西,张丽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最后,她走回到院中,无助地环视四周,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难道,杨大哥的死就永远成为一个迷了吗?自己就永远找不出来破坏自己传信的那个人了吗?
张丽正感绝望之时,无意中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那颗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