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进宝,我可告诉你,有你这弟在老宋家一天,你可就得干得牛马活,吃的猪糠食。现在家里可是为了你这病秧子弟弟花光了家产了,他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怂样以后能干什么?可若是他不在了,你可就是他老宋家的顶梁柱了,以后这家里的田地、房子可都是咱的了。今个,好不容易那两个老不死不在家,这病秧子快没气了,你要做孝子,做好人,可你想到我和孩子没?大宝已经六岁了,有这病秧子在,那两个老不死的怎么肯出钱供大宝读书。”冯金花把手里的端着的药碗往边上一放,因为力气过大,药撒出不少。
旁边站着的青年脸色难看,喏喏的不敢出声,半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试探的说道:“金花,爹娘对我有养育大恩,我,我……”说着,把手伸到了药碗边上。
冯金花眼睛一横,冷哼道:“你敢,他们养你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好名声。你是这个家的长子,可你看看,家里两个老的可还有把你当成宋家人。你可姓宋,村里那个不是长子继承家业,你爹娘倒好,一心一意的都是这病秧子。哼,你还记着他们养了你,他们可不当你是儿子。再说,这病秧子本就要死了,有没有这药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宋进宝还是有些犹豫,冯金花又立马转了脸色,拍着大腿哭道:“我这是什么命啊,丈夫帮着个外人都不帮我。这家里可没人把我们当一家人,我辛辛苦苦为了孩子,为了你,还不被领情。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不活了。”
被冯金花这么闹着,想着已经快没声息的宋添财,再想想自己的儿子。宋进宝用手指着冯金花,半响,才没法子似的妥协,一闷头往外走去。
冯金花瞧着走出门外的丈夫,心中得意。摸了把眼泪,用帕子擦了擦,她可不能让这病秧子有机会醒来。似乎是想到什么,冯金花起身来到桌子边上,端起那碗药一如既往的倒在了窗子外面。
做完这一切,冯金花也不留在屋子里,出去找宋进宝去了。
而本应该奄奄一息的宋添财这个时候却睁开了眼睛,他早就醒了过来,一直装睡不过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了。起先是因为心虚,没曾想还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想他宋添财不过三十岁,已经身价上亿了。他可不是什么富二代,他爸妈去的早,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到十三岁。后来,就跟着村里的木工师傅做学徒,十六岁出师,跟着到外面闯荡,他有脑子肯吃苦又有些运道,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可却渐渐在外面混出了名堂。
不过,因为没有学历没有家世没有所谓的的气质,加上他还有个特别俗气的大名。于是,从他富起来之后,暴发户这标签就深深的打在了他身上。一开始,年轻气盛的他还不服气,整天的往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方向贴。结果,惹了不少笑话,还把自己整成了四不像,心累的不行。
吃西餐,用大牌,连厕所都得装个全球最先进的。没两年,宋添财就把自己弄病了。躺在病床上,宋添财发现他脑子被纸糊了,人嘴两片皮,他干嘛要在乎别人的说法,自己虐自己啊。
于是,宋添财也不折腾了,他是暴发户怎么了,只要自己高兴,只要不伤天害理,他爆发户他高兴。他还能鄙视那些富二代,没有他这样的暴发户一代,他们拿什么做二代,有本事他们也做一次暴发户啊。
于是,宋添财就高高兴兴的做他的暴发户了。
而会穿到这儿来,也是宋添财自己作的。原本他过三十岁生日,一得瑟,回乡给父母上香之后,偶遇初中同学。宋添财被他一巴结,心就飘飘然了,于是乎,大手一挥,就给初中的全班同学都发了帖子。
他混的好,那些老同学也都乐意来和他搭搭关系。于是,整个生日宴,宋添财被左一杯右一杯的喝的糊里糊涂。然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的下楼找水喝,一脚踏空,就来了这儿了。
回想脑子里残留的记忆,宋添财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叫同一个名字,所以,他才能穿到这副身子里的。现在的朝代是他不知道的大秦王朝,刚刚建立不到三十年,今年是泰和七年,而原身的家就在晋阳府大同州青和县永乐镇宋家村上。
原身也叫宋添财,他爹宋大山和村子里的大部分人一样是外来落户的。当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宋大山跟着他爹和其他灾民到了这儿安家落户。好在宋家村多数都是外来的,倒是不存在排外。
宋大山娶的是隔壁陈家村的陈桂枝,两人成亲三年才有了宋添财,而刚刚在这的宋进宝是宋大山和陈桂枝的养子,当年宋大山的大哥宋大海和婆娘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宋进宝从外面流浪过来,宋大海就动了心思,想收个儿子养老送终。
可惜,刚刚收留宋进宝没几个月他婆娘就有了身孕。于是,宋进宝他们就不想要了。毕竟,儿子不是女儿,不是一口饭的事情,以后要娶媳妇分家产的,有了自己的骨肉,他就不愿意旁人分他挣的东西了。
于是,宋进宝就被送到了里正处。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容易,也没闲钱养个孩子,里正接了个烫手山芋正愁着。见到路过的宋大山灵光一闪,带着宋进宝就去了宋大山家里。
当时陈桂枝怀着孩子,里正把宋进宝往宋大山家里一送。大意是,宋进宝可怜,无父无母的,又和宋家有缘分,就把孩子放在宋家养一段日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