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已经没有卫小五的影子了。瞧着铺子里一个个低头装鹌鹑的伙计们,朱德生却知道他们一定都听到了。再一想刚刚没一个人出来帮他,立马把这些人恨上了,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些人都给赶走,不然,这些人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还没等他发火,就发现门外面传来动静,好像是几个男子的声音。朱德生以为又是哪户粗心大意被他们骗到的药材贩子过来讨公道了。就喊了几个伙计一道出去瞧瞧,再让人去给衙门里的衙役送信。每个月给那些衙役足足的好处费可不是好拿的,这不就到了那些衙役们出力的时候了。
可一出门才发现是几个男子再拉住行人说话,朱德生一听话的内容,差点没气个仰倒。这些人两个在说着万前锋当年陷害宋添财舞弊的事情,另外两个说着他和刘采莲私奔到泉州的事情,这些事情是他和万前锋最大的隐秘,就这么赤、裸裸的放到了众人面前。
朱德生赶紧上前呵斥道:“住口,你们是何人,竟敢诬陷我们少东家,看好了,这儿是万家药材铺的门前。你们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满口谎话,休怪我不客气。”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到朱德生的话阴阳怪气的说道:“我道是谁说话这么吓人,原来是你这奸夫啊。怎么,你拐带了人家婆娘和人无媒苟合,私奔到了泉州来是事实。你能做,我为何不能说。我诬陷你,你敢不敢和我上衙门去,带着你那私奔的婆娘。还有你那什么少东家,得罪了大同的知府老爷,构陷人家秀才舞弊,这是整个永乐镇都知道的事情。若是众位不信,大可去永乐镇一趟查证。那衙门里可都有存档了,可容不得某些人不认。俗话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既然做了,我们就能说。”
瞧着人越来越多,朱德生脑子上都冒汗了,知道今天他失算了,不过好在这儿离永乐镇天高皇帝远的。他只要死不认账,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朱德生眼里闪过狠色,这些人这么踩他的面子,可别怪他心狠了。
“胡说八道,不可理喻。你们一定是哪个和我家少东家有仇的人派来诋毁我们的,为得不就是来抢我们生意。众位,别听他们胡扯,我们少东家做和善不过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这都是这些人诬陷我们的手段,想抢我们万家的生意。”朱德生说的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这个时候,衙役正好来了,朱德生赶紧对着衙役们道:“各位官差大哥,这些人来我这铺子闹场子,还望各位官差大哥帮个忙,把他们都抓了,我这感激不尽了。”说着,就塞了个厚厚的钱包到了那衙役头头的手上。
衙役领头的摸摸那荷包的分量,笑了笑道;“朱掌柜,你们少东家可是出了名的和善有理,这些人敢来诬陷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作为衙役,保一方安危,自是义不容辞的。”
那几个来闹事的人一瞧却是一个个的大喊起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就讲了几句实话就有官差来抓人了。不就是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没钱没权,就这么让人作践。好在我们泉州有那青天大老爷,我们今天进了衙门,正好去击鼓鸣冤,让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你万家有钱有势,可泉州的官老爷们清廉公正,是不会冤枉我们的。”
泉州这儿经济发达,而本朝太、祖可谓相当的器重,认为这块地是他的兴旺之地。所以,泉州这儿住得最高的长官是两广总督,正二品衔。还有其他布政使等高官显达,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在这么多领导面前想要昏庸一下,假公济私一下,那他就要做好丢乌纱帽的准备。
所以,泉州的政治风貌相对清廉公正。也养得泉州长住民们并不怎么害怕见官,这些泼皮们最是知道这样的情况,也不怕被冤枉在牢里。只要不杀人放火,为非作歹,如这般小打小闹,一般没多大事情。
这些人这样的一说,衙役们倒是不好就这么抓了他们走了。只好例行公事的问了几句,一看,人家只是在路边和人说了几句话,这事诬告不诬告的很难说。他们是拿了万家的银子,可也只是长例。碰到这般难缠的人物,这些衙役就不太想管。
最后,把这些人赶走算是了事。
朱德生瞧着这群人大摇大摆的的在他面前走过去,还给他几个挑衅的眼神,都气疯了。一早上就倒霉,这口气憋着,恨不得把眼前这几个人挫骨扬灰才好。
这么闹了一场,万家药材铺门庭冷落,许多行人瞧着刚刚的情形,或多或少的对着这铺子有了些看法。都到别的铺子里进药材去了,朱德生瞧着铺子里没有一个人光顾,却没心思在意,他更多的是想是谁在躲在后面给人做鬼。
他和刘采莲在泉州也呆了快一年了,谁也没来找过他麻烦啊。怎么这个时候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是哪个透露的。朱德生首先想到的就是万家有内鬼,他虽然跟着万前锋多年,可绝对比不上万家的老仆们。偏偏因为刘采莲这样不能明说的原因,万前锋待他十分的器重。
万家就这么一个药材铺子最是来钱,万家的伙计掌柜眼睛都盯着这个块肥肉。可却被他这个外来户叼走了,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财路,那些人能满意了才怪。会不会是这些人偶然知道内情故意闹出来的,就是为了赶走他。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