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面前纹丝未动的木门,再看看拍的木麻麻的小手,裴彦馨恨不得抬腿给它一脚转身离去。
就在她思量着是否要动‘脚’时,里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裴彦馨眼睛一亮,接着咬牙切齿,既然有人为什么不早些开门,她的手都拍肿了。
要不是那人留言说必须自己亲自前往,她就不把篆儿打发走了!
她后退一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木门。
她倒是想看看从这么个草堂里出来的能是什么大神医。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艰难的被拉了进去,露出个一人宽的缝隙。
裴彦馨伸长脖子望进去,忽然眼前一黯,一堵黑漆漆的墙停在了眼前。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疑惑的抬了抬眼,看到的依旧是黑漆漆的墙。
裴彦馨觉得心里突然冒起了火苗,咬了咬牙使劲儿的仰起脖子,终于看到了......
呃,她看到了,看到了什么.....
柳眉星目玉面朱唇,乌黑的发随意拢起,衬得脸上肌肤白皙剔透,淡漠肆意流露,偶然间嘴角露出的微笑却又让人莫名觉得如沐春风。
“你找谁?”
温润的声音带着朦胧睡意特有的软嚅,听得裴彦馨心里一阵平静,好想睡一觉!
恍惚之后,裴彦馨醒过来尴尬的低了头。
刚才她竟然恍惚看到眼前如风之人对她笑了,再看看面前凌乱的发丝,迷离的小眼神,嘴角那丝亮晶晶疑似口水的液体,她有一丝的凌乱。
“找莫云,莫大夫。”
裴彦馨愣愣的报了那人留下名字,因为那人说此人精于医道,医术不在常和师父之下,便自动的加了个敬称。
“莫云...”
男子嘴里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轻轻的‘唔’了一声,转身便往里走。
“......”
裴彦馨望着被留下的门,默默的沉思片刻,抬脚便想跟进去。
躲在拐角的篆儿见了急道:“五娘子......”
裴彦馨回头朝篆儿使了个眼色。便跟了进去。
这里光听名字好像是个药铺或者医馆,裴彦馨进去一看却发现就跟旁边的民宅差不多,还是间围墙屋顶长满杂草的百草堂。
别说坐堂的大夫,就连大堂也没有。
百草堂里也没有苗圃,没有到屋顶高的药柜,空荡荡的院子显得有些荒凉。
沿着唯一一条青石路一直走到后面的屋子里。
屋子中央只放了一方黑漆彭牙四方桌,桌上一只白瓷茶壶六只白瓷茶盏整整齐齐的摆在中间,桌子一角放着本发黄的书,朝上的书页看上去有些褶皱。
裴彦馨好奇的向前走了两步,伸长脖子望去。额,书上那一滩水渍是什么?
她瞬间想到刚才在那人脸上看到的俏皮丝线难道是......
裴彦馨凌乱之后满腹无语。
视线飞快的从那摊水渍上略开,裴彦馨开始寻找起来。
屋子不大,除了这个宽敞空旷的正堂,里面只有一间卧房。只是来回一扫,裴彦馨便知道没有人。
除了刚才人兽莫辨的那只......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真的很像慧容表姐养的那只除了吃便是睡的毛球儿。
“莫大夫呢?”
裴彦馨扭头对着呆坐着不仅没有清醒,反而又迷迷糊糊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某只问的。
某只听到声音,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
裴彦馨以为他没听清,接着解释道:“莫云不是在这里吗?”
某只又眨了眨眼。然后朝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裴彦馨闻言松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朝外面打量,嘴里呢喃:“是不是出去了...”
然后,她回头问道:“莫大夫什么时候回来?”
某只又对着她眨了眨眼。
裴彦馨扶额,又不是口不能言,就不能好好回她一句话吗?!
无奈裴彦馨便只好在那人旁边坐了下来。
枯坐了半个时辰。觉得有些口渴,看了看好像又魂归周公的某只丝毫没有东道主的自觉性,抿了抿嘴考虑着要不要自己动手斟一杯。
瞄了身边某只一眼又一眼,裴彦馨忍不住伸手拿了只茶盏翻过来放在桌上,自己拎起茶壶斟了杯茶。
“咳咳。咳咳...”裴彦馨咽了一口,条件反射的便想吐出来。
她本也没以为是热茶,却没想到是那种冷了一夜的馊茶,而且还是碎茶沫泡出来的。
喝一口茶,一半儿是茶叶渣子。
也许是裴彦馨的动静太大,或者某只终于睡醒了,他睁开眼,扭了扭头身子不动的看她。
裴彦馨尴尬一笑,掩饰般的问道:“莫大夫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找我何事?”
这次他倒是没有眨眼,而是淡淡的吐出一句。
“自然是求诊...什么?!”
裴彦馨随口回了一句,旋即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你...你是莫云?”
裴彦馨指着他失声问道。
自称莫云的某只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依旧淡漠的道:“正是在下。”
“那你......”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她干坐在这里半个多时辰是为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喝一口隔夜茶吗?
在裴彦馨心里以为能与常和师父相较的相比年纪不小了,最起码也与常和差不多才是。
再说就凭他出现时那副迷糊样儿,怎么可能是大夫?
由于惊怒交加,裴彦馨竟没有发现莫云某只前后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