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馨还没想好怎么教训王婉柔,就被当天晚上发生的立意见事情吸引了心神。
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根本无法瞒过祖父,三叔这一天都在祖父的荣寿堂里忏悔。
父亲在送走了王婉柔之后也匆匆去了荣寿堂,据说是祖父盛怒之下要把三叔逐出裴氏,还是二祖母拦着才勉强压了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祖父让三叔回去跟三婶赔个不是,然后去跪祠堂,直到这件事情解决为止。
可是三叔回了西跨院不久,西跨院里就有小厮匆匆出了府,于嬷嬷慌慌张张的跑来求母亲:“大夫人,求您救救三夫人吧,三爷要打死三夫人啊!”
王氏听了这话顿时一惊,要挣扎着起来,被孙嬷嬷和裴彦清按了回去。
裴彦清更是气冲冲的道:“她怎么还又还有脸来,要不是她乱嚼舌根母亲怎么会有今日之事,我看她是活该!”
王氏见大姐说话刻薄,薄怒的嗔了她一眼,大姐不甘的闭了嘴,却死活不让王氏起床,而蓬安堂上下的丫鬟仆从今儿都被吓坏了,虽然不敢多说却都心里暗恨三夫人,都默契十足的把于嬷嬷挡在门外,只道:“大夫人病了,现在歇下了,嬷嬷还是去找二老夫人或者侯爷吧,三爷怎么会听我们夫人的。”
于嬷嬷哭闹着不肯走,裴彦馨忍不住嗖得跳下床,小跑着到了门外冲着于嬷嬷,满眼无辜的道:“嬷嬷,娘亲今天不知道被哪个黑心嘴碎的人气的晕了过去,现在还无法起身呢,今儿听守门的丫鬟说您今天跟三婶她们来探望母亲了,可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胡说八道把握娘亲气成那样儿?”
于嬷嬷被裴彦馨一双澄澈分明的大眼睛看的老脸讪讪,忙低了头有些心虚的道:“五娘子可是问错人了,咱们三夫人和大夫人的族妹是想来探望大夫人的,无奈守门的丫鬟说大夫人身子不舒坦,根本就没让咱们进门,哪里知道是谁竟敢对着大夫人挑拨是非。既然大夫人不好,奴婢就不打搅了,先告退了。”
说着,于嬷嬷匆匆落荒而逃。
她不能不逃啊。
本来听那表娘子说是世子爷的外室找上门了,三夫人心里幸灾乐祸,就想来瞅个热闹,哪里知道那外室找的根本是她们三爷呀!
于嬷嬷走了一半,觉得就这么回去,三爷要是发疯也救不了三夫人,想了想她就拐了个弯,去了荣寿堂。
而王氏虽然心善,又觉得她是裴家长媳,所以一直对李氏诸多忍让,可是李氏今儿说的话真是伤到她了。
本来孙嬷嬷久去不回,玉箐她们也形容有异,她心下就觉得奇怪。
后来有人拜访,玉箐她们听了脸色微变急匆匆的就出去了,独留了几个小丫鬟守着她。
她自从怀孕后精力有些不济,知道她们不想让她分神操心,很多事情都抢着做了,不让她们来烦自己。
可是这次蓬安堂上下的丫鬟都有些奇怪,总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在瞒着她什么,而后她又隐隐约约听到三弟妹和王婉柔的声音,不由心下更是好好奇,才不顾小丫鬟的祈求,出了院子,听到了三弟妹那看似关心却句句如刀子一般插在她心头的话。
她只觉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虚浮仿佛飘了起来,不知如何回到了卧房。
之后她屏退了丫鬟,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知觉。
她觉得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她失去了自己努力保住的孩子,自己也丢了性命,王婉柔取代了她的位子,最后,她的儿女一个个下场悲惨......
醒来后,听孙嬷嬷说道当时的危急,心里也一阵后怕,对李氏心里不由存了丝怨怼。
可是听说了那个外室是三叔打着世子爷的名头在外面置办的,对李氏又有些同情,想了想她还是派了个小丫鬟时刻留意着西跨院的动静。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除了王氏身子虚弱,被裴彦馨姊妹和孙嬷嬷劝着睡下了,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等着西跨院的消息。
这次,李氏的情况确实很危急,被派去打听消息的小丫鬟回来汇报,三叔回西跨院同三婶道歉,三叔态度也很诚恳,可是三婶自从怀了身孕之后腰杆挺直了些许,人也不自觉的有些许骄狂,说起来话就有些刻薄。
这次三婶本来以为是大哥违背祖训偷偷置了外宅,她还想去看大嫂的热闹,甚至心底隐隐有丝期盼,大哥会因此事被侯爷厌弃,那么他们家三爷说不定......
可是,还没等她这份非分之想发芽,就被狠狠的掐灭了。
她听着被打发去府门口打听消息的丫鬟汇报说,那贱人竟然抱着三爷喊救命!
李氏顿时觉得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难堪,羞辱、背叛还有嫉恨,种种情绪全部涌上心头,一时淹没了她的理智,竟没发觉肚子坠坠的疼痛。
而裴东宜一露面,李氏觉得她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
她再也压抑不住,甚至没有听到裴东宜道歉,也没有看到裴东宜脸上愧疚的神色,一时猛地冲了上来,尖厉的指甲趁裴东宜不备在他脸上留下道道痕迹,嘴里也是些不堪入耳的秽语。
裴东宜虽然被打懵了,却还记得李氏挺着大肚子,一时多有顾忌,脸上频频挂彩。
他觉得今天算是倒霉透顶了,本来今天跟大哥一起去谋职却屡屡受挫,回来就被薛家娘子逮了个正着,被大哥和父亲先后教训过之后,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