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清足足哭了一刻钟才哽咽着停下,揉着红通通的眼睛见福姐儿胸前湿了一大片,尴尬的笑了笑忙道:“快让篆儿去拿了衣裳来换。”
玉箐和篆儿她们早就回来了,走到门口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哭声,对视了一眼,把守门的两个护卫打发的远些,自己在门口等着。
这会儿听到大娘子的唤她们,就连忙推门进去。
“篆儿,给福姐儿取了衣裳来。”
裴彦清执袖掩面,吩咐道。
玉箐和篆儿识趣的没有看向大娘子,低头前扫了眼五娘子,发现她胸前衣裳湿了大片,心知怎么回事儿。
篆儿连忙应是,又出去取了衣衫来给裴彦馨。
翠竹居内有个用??扇挡起来的侧间,里面置了屏风和榻,想来是供客人歇息的,裴彦清打发玉箐和篆儿都去伺候裴彦馨洗漱更衣,自己在外面看功夫茶表演。
一刻钟后,裴彦馨收拾妥当出来.......却没了大姐的身影。
裴彦馨心头一跳,玉箐和篆儿也变了脸色。
“大姐!”“大娘子!”
因为担忧和惊恐,她们的声音都有些尖锐。
裴彦馨匆匆扫了屋里一眼,就朝门口狂奔而去。
“五娘子!”
玉箐突然喊了一声,裴彦馨顿住脚回身看到她手里拿着张信笺递了过来,“在桌子上放着来”。
裴彦馨匆匆接过来打开看,是大姐的字迹,仅有四个字‘放心,速归’。
字迹沉稳有力,显然不是匆促之下所留。
裴彦馨扫了屋子一眼,没有墨渍的痕迹,这信笺想来是大姐提前准备好的。
裴彦馨脸色一沉,想起大姐今日种种异常,顿时恍然大悟。
至于剩下那些想不明白的只能留着等大姐回来再说。
这时,翠竹居的门倏地被撞开,裴彦馨连忙把信笺收好抬头望去,果然是护卫他们听到屋里动静不对,生怕她们出事儿闯了进来。
“五娘子,发生什么事儿了?”
“无事。”裴彦馨扫了那护卫一眼,然后眨了眨清亮无辜的大眼睛摇头道。
那领头护卫闻言明显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屋里不太对劲儿,又环顾屋里一圈,皱着眉问:“大娘子呢?可是出事儿了?”
“大姐刚刚有些不舒坦,再里面歇息片刻就好了。”
裴彦馨背在身后的拳头攥了攥,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你去哪儿了?”
那领头护卫呼吸微微急促,额头上有一层秘密的汗珠,而且她们发出动静后这么久才进来,显然刚才不在门外。
领头护卫闻言脸上神情微僵,一个七尺壮硕的汉子在一个六岁娃娃面前竟有些局促:“属下....刚才有个毛头小子很可疑似乎想窥视翠竹居,属下怕......”
“下去吧。”
裴彦馨打断他的话,直接吩咐道。
她现在不想知道这领头护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想把护卫找个借口打发出去。
“你留下个护卫守着门口就是了,你去跟掌柜的要些冰釜摆在马车里。”
领头护卫有些踌躇,“属下走了,您跟大娘子?”
裴彦馨沉了脸道:“无事的,即便有事你们也不一定赶得及。”
领头护卫脸颊一红,觉得裴彦馨实在嘲讽他们擅离职守,却不知裴彦馨并无讽刺意味,纯属实话实说。
.那人如果真打算掳人,谁在都是枉然。
那领头护卫讪讪离去,裴彦馨察觉到他的护卫误会,却也没有心思解释,由着他们离开。
等她们离开,裴彦馨拿出信笺又看了一眼,紧紧的攥在手心,算后一点点撕碎扔进茶盏中。
“五娘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玉箐和篆儿有些惴惴不安的问。
裴彦馨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等。”
“诺。”
玉箐和篆儿对视一眼,微微福身应声。
裴彦馨有些无意识的端了茶渣抿了一口,顿时苦涩蔓延,不由皱了眉。
刚刚喝茶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苦涩!
她放下茶盏不在喝茶,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时有些无意的愣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屋里齐齐呆愣着的三个女人倏地回神,都扫的门口,眼睛亮晶晶的,以为是大娘子裴彦清回来了。
“何事?”
裴彦馨看了玉箐和篆儿,出声问道。
“五娘子,无事,是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毛头小子闹事儿......”
很快,传来守门护卫的声音。
“我没闹事儿,你才鬼鬼祟祟呢。”
裴彦馨干坐着无聊,想了想起身去打开大门。
门外七尺高的护卫手里提溜着一个身穿洗的发白灰色麻布长袍的少年,少年虽然面黄肌瘦,看上去有些营养**,但是少年穿着举止还算得体,眼睛清亮有神,眼底的傲气与坚毅不由让人侧目。
只一眼,裴彦馨凭借女人的直觉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以后一番机遇。
“小声些,大姐歇着呢。”裴彦馨道了句,然后又打量少年。
“你是谁,为何在我们门前徘徊?”
裴彦馨眯了眼依着门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少年许是见裴彦馨小小年纪说话行事老道熟练,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上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实在怪异,不由翻了个白眼。
“在下白君雯,是聚贤楼打杂的伙计。”
裴彦馨闻言不由挑了挑眉,眼底是闪过惊讶。
那少年说话是下巴微扬,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话斯文还算有礼,与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