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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祎问:“这是近来京城最火的戏,看戏要到百乐门,就连郑贵妃都说百乐门的戏最正宗。”
慕容祎既要说戏,她便陪他说戏,云罗娓娓而谈,说得眉飞色舞,说得兴致勃勃,说得口干舌燥。“戏里,有生旦净末丑,不仅是扮相要有讲究,服饰、鞋靴皆有讲究……”
不知说了多久,她缓缓捧起茶杯,轻声道:“这出戏,最后修订的是夏候先生,唱词等许多地方都经他之手圆润过。因地方不同,同样一出戏,在各地却多了一些当地的特色,比如江南的戏,圆润优美、柔美悦耳;京城的戏,高亢、激昂;蜀郡的戏,诙谐活泼……”
云罗的话还没说话,就听有人笑了起来,竟是慕容祯站在一边,“让我好找,还说在专心学问,竟是躲到这里来了。”
他大踏步地进来,看了眼戏台上,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谈情说爱的戏码,偏世人还喜欢得紧,举目一扫,除了老人就是年轻的夫人、小姐,一个个还看得津津有味,大厅里坐满了不少人,楼上的雅间亦都是满的,有的是祖母携着几个孙女,有的是女儿陪着母亲,个个都瞧得很是有趣。
慕容祯提袍一坐,道:“你陪我一起去徽州赈灾,二十日启程。”
慕容祎只顾听戏了,竟忘了这岔,忙道:“云五,我……”
慕容祯打断他的话,“你找她。是要她随你去西北?她一早就是我府里的幕僚,君子不事二主,这个道理云五岂会不懂?”
好大一顶帽子,这话的意思是说:君子不会两头巴结。只会尽忠一人。
云罗暗想:她又不是君子,她是小女子。
慕容祎正要开口,云罗道:“如果你们要吵、要打,就去外面,最好在郊外校场,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人管。今日我再说一遍,不得在我面前针锋相对,有什么事好好说。”
她停了一下,一脸肃容,“慕容祯。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我只说事不论私情。有什么事与袁小蝶商议时间,定下时间,再与你说。在我与别人说话谈事的时候,你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闯进来。让人很想发火。”
要见她一面,还是让他先预约。
慕容祯气得有些无语,看着面前的她,她一脸傲气,“怎么?不服气?云五是个生意人,最讲究和气生财。我是你的幕僚,但我并没有卖给你。我做我的份内事,你不得干涉我的生活。就算是皇帝,国事再忙,也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半分也不肯退步。
袁小蝶轻声道:“豫王世子请!”将他送出雅间,连连赔不是:“她身子有病。脾气是大些,还不是被近来接二连三的事给烦的,你切莫与她计较,原本就不舒服,硬是被广平王请到这里来。她心里能好吗?”
袁小蝶不是一个会说软话的人儿,可今儿一反常态地说出来着属不易。
就算云罗心情不好,也没必要拿他发泄。他还心烦呢,在绿萝别苑呆那么久,早前谁也不说,要不是暗卫透了底,他还不知道她是来这里了。明明人不在,偏还露出她在的模样,还害得他被那两只哑巴狗儿追,似乎他就活该。
慕容祯双手负后,就算是驳了他的面子,他也是骄傲的,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要是换作旁人,再不理会,可这人是云罗。如果可以早不理会,他是一早就置之不理了。道:“我二十日一早要去徽州赈灾,你问问她可愿随我同行。若是愿意,二十日寅时二刻在东城门会合。”
“豫王世子,我会把话传到。”
慕容祯欢喜而来,失望而去。
她就这么烦他?未来之时,她与慕容祎侃侃而谈,相谈甚欢。他一出现,她的脸色就变了,换成了另一个模样。
既然她这么厌烦他,又何必去强求。
雅间里,慕容祎平和如初,道:“我二十日要去西北,此去许得三、四月方能回京,我想……请你随我一起去,这次你可着男装。”
云罗想着之前慕容祯说的事,君子不事二主,到底是她答应慕容祯在前,“给我两日思量。”
慕容祎似看出了她的纠结与为难,“你不想去?”
“我若去了,我能做的,你府里的幕僚也会做。”她的目光看着戏台上还在唱着暗示梁山泊的祝英台。她喜欢慕容祎吗?也许更多的是欣赏,“我想做自己的事,而不是被牵着走。”
“你若随我去,我给你足够多的时间做你喜欢的事,每日你与我呆两个时辰,除此之外,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定不相扰。”
他是这样的真切,丝毫不掩饰他迫切的、想要她一道同行的希望。
有她相陪,这一路不会寂寞。
看完戏,慕容祎将云罗送到明月庵,他方打马回府。
云罗不想跟任何一个人去,只想留在京城,而双眼只盯着神宁府。“神宁府这两日如何?”
袁小蝶道:“今日一早,凌雨裳回府了。”
凌雨裳去宝相寺静候,原另有目的,她要做的事已经完成,自然不会再留。
袁小蝶道:“属下听闻,郑家与程家人闹起来了,郑家为洗嫌疑要报官,听说闹到了大理寺。郑家以程四小姐临终前的遗言为由,说他们郑家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