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众望越想越气,好像他真有那么一个儿子,还来不及相认,就病故了。“你起来!这么大的事,你就瞒着我,你不与我说清楚,谁也别睡。”四五十岁的人了,此刻像个孩子一般,拽着蔡氏不放。
蔡氏想了一阵,道:“我生云儿是头胎,肚子是特别大,你定是听弟妹说过的,当年我生了两天一夜,后来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婆母和平婆子液梅旁谖疑肀吡恕5降资巧的一个还是两个,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谁也没告诉我,我一直以为自己生的是一个呢。要不……你跟弟妹打听打听。”
平婆子是萧老夫人身边的服侍婆子,几年前也没了,平婆子活着的时候就是萧府的稳婆,最有接生经验。
蔡氏道:“要真是生了两个,也有可能呀。当时我醒来,看着云儿又瘦又小,还纳闷着呢,怀着的时候那肚子比生初雪、元顶都要大,怎么就那么瘦。我也问过婆母,可婆母说,头胎显怀也是有的。我人年轻又没经验,瞧着身边有自己的孩子,早就沉在初为人母的欢喜中,哪还顾得多想。”
萧众望此刻一听,心痛不已,这么说极有可能蔡氏当年是生了两个孩子,也许是云五一出生,就被当成死胎给丢了,谁曾想那孩子只是胎中带来的心疾,并没有死,后来却路人捡到给带走了。就算真有病,那也是他儿子呀!想到这儿,萧众望的心里跟猫儿挠一样,翻身起来,道:“我去问弟妹。”
朱氏见自己的是一条玻璃手珠,共有九枚,虽是一样的色儿,可粒粒匀称,没有半分瑕疵。萧众敬正在一边欣赏他得的砚台。夫妻俩只着中衣,谁也不睡。
萧众敬道:“瞧瞧!还是初云阔绰呀!” 给庶子庶女的都是值钱东西,更别说给他们的了。
正说话,内室大丫头站在珠帘外禀道:“二太太、二老爷,伯爵爷来了,说有事要问二太太。”
夫妻二人整好外袍,移到偏厅上,萧众望直切主题:“弟妹,你告诉我,蔡氏当年在钱塘萧府生云儿时,是不是生了两个孩子?”
朱氏整个人就呆住了,反应不过来。
萧众敬如电光火闪一般,“对啊!”目光流转之间,“初云不是有个孪生哥哥,是上任百乐门门主,唤作云五的?”
朱氏扯着嘴角笑了一笑,有些慌神:“这事儿,大哥不问大嫂怎的问到我这儿?”
“她说当年肚子疼了两天一夜,疼得昏了过去,等她醒来,母亲和平婆子液梅旁谏肀撸记不得她是生了一个还是两个。她昏了,你不是清醒的吗?你们是表姐妹,感情自来很好,能不知道她是生的一个还是两个?”
这个谎话要如何圆过去。蔡氏她一句话就推了个干净,大半夜的,萧众望想到这事来寻她问。
朱氏嚅嚅地道:“当年,是婆母和平婆子在内室接生的。你也知道,众敬不在家,府里事多,我得照顾三个孩子,等我听说大嫂生了,赶到产房时大嫂身边就只得初云一个……”
萧众敬觉得这也有理,可是那么个好儿子居然不等父子相认就没了,也难怪萧众望火急火燎地来问原因。
朱氏又道:“初云是与她哥哥相认的,大哥不妨问问她。”
萧众望道了句“家门不幸”,长叹一声,想到自己的儿子活了十几年,可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实在太荒谬了。“一个个都是糊涂的,生了龙凤胎,好歹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