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见众人散去,方步入偏厅。
萧家人还站在花厅里,萧初雪正义愤填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子,自己失德失节,还敢来算计广平王,嚷着要做正妃的。”
蔡氏轻叹一声,“你这孩子,也太冲动了。”
“娘和叔母还真能沉住气,萧家都被人欺上门了,一句话都不说,我们能和那些客人一样么,人家是来瞧热闹的,姐姐可是你亲女儿,是我亲姐姐……”
萧初冰唤声“二姐姐”。
云罗含着笑,伸手拉着初雪的手,“还是妹妹好,懂得护短了,好了,不是没事了么,跟娘回宴会上。”
初雪道:“姐姐真的一点不生气?”
云罗摇头,“我相信广平王,他不会做这种事。”
慕容祎听到云罗的声音,出了偏厅,目光相对,他一伸手,拉住云罗说了声“走”便离去了。
刘妃追在后面“祎儿!祎儿!”
他们走得很急,身后又跟了袁小蝶三人,刘妃追得气喘吁吁。
云罗道:“刘妃在叫你呢?”
“不理她!”
慕容祎虽没有打人、骂人,可面上蒙着一层寒霜,眸底是出奇的幽深,他在生闷气,看来这事真与刘妃有关。
慕容祎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合着外人来算计他,要不是被豫王府六公子这么一搅和,他会被逼着娶了凌雨裳。
刘妃说带他去蜀王爷那儿认识几位新同僚,根本就是谎言,她的目的是让他饮下加了mí_yào的茶水。饮下茶水不久,他就昏过去。一醒来就看到自己与凌雨裳躺在一处,而凌雨裳的衣衫破裂,正在一边嘤嘤哭泣,偏厅门口围着五六个好奇的人,正在指点议论。
以前的凌雨裳是可爱的,上回他亲眼目睹凌雨裳逼死丫头。后来听说“摧花案”的事,对她就越发失望,甚至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
与人做一日夫妻,这哪是大家小姐能做得出来的。天下之间也只有凌雨裳有这本事。
走了一截,云罗挣开他的手,问道:“这次是豫王府的人帮忙,我们是不是得谢谢他们?”
慕容祎反问:“谢什么?”一脸正色地道:“你以为他们安了什么心?分明就是搅局瞧热闹的,豫王府的人巴不得我们和神宁府闹翻,这样对他们有利无害。”
慕容祯帮了忙,这是事实,可他非但不谢人家,还说人家是搅局瞧热闹,“你娶凌雨裳!正妃、侧妃、侍妾什么都行。”她是求了人家才帮的忙。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说。
云罗往凉亭方向奔去,再不理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
慕容祯说。“摧花案”上六公子带着芝姨娘公堂作证,全是他帮忙的缘故。一早袁小蝶就猜到了,只是她不信,她对慕容祯的成见太深了。换作谁,都恨不得慕容祎的笑话、丑事出得越多越好,可这回,慕容祯到底是让六公子出面帮忙了。
慕容祯对于豫王府的公子们来说。他是值得敬重的大哥,他们都愿意以他马首是瞻,真心帮扶,而这一点,慕容祎就没有。看起来蜀王世子是站在慕容祎这边的,那是因为现下是豫王府、蜀王府的争斗。若认出输赢,蜀王世子未必会安分守己。
慕容祎回到凉亭,在云罗身边坐下。
云罗自与慕容禧、蔡夫人说话。
郑氏绘了画影,几个人点评了一番,多是赞美之词。
六公子嬉皮笑脸地望向慕容祎。“广平王,今儿这事你得谢我,如果不是我搅局,你就要娶凌雨裳,你这样的正人君子,降伏不了她。”
慕容祎冷声道:“你们这么做,不外乎就是防备神宁府与蜀王府联姻。”他压低嗓门,似在与云罗说话:“今儿这事,就算我不娶凌雨裳,蜀王府的庶子那么多,总有一个能娶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打着这主意。豫王府的几位公子,每位的正妻都是当朝权贵,要么手握兵权,要么就是能对慕容祯夺储君位有益。豫王府的人能做这些,他们蜀王府一样能做。
云罗咬着唇,想要辩驳几句,终是咽下。
“云儿,你可别以为他们是好心,凌雨裳*于慕容禄,便只能嫁他。他们是想断了蜀王府求娶之心。”
今日后,蜀王府再不能提娶凌雨裳的事,毕竟蜀王府还不至于让自家的儿子去迎娶一个失德又失节的女子。
云罗浅笑一声,“照你这么说,要是能结上护国公府、定远候府的亲事,岂不更妙?”她原是说气话,没想慕容祎道:“娘正有此意,想把依依许给其间一家,如此对我也有助益。”
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势的事,云罗心头沉闷,今日她似乎对慕容祯有另一种看法,同时又对慕容祎多了一分失望。人无完人,各有各的优缺,她亦懒得拿他们作比对。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慕容祯看似霸道有谋略,但好像并没有那么坏。慕容祎翩翩风度,相貌不俗,却亦有小心眼的时候。
男人们聚在一处说他们的,云罗与几位年轻夫人闲聊,因她见多识广,去过不少地方,大家都爱听她说话。
在凉亭里,大家聚在一处用午膳。
刚吃了一半,蜀王爷着人来请慕容祎与云罗,既是订了亲,云罗就算是蜀王府的准儿媳,今儿来的都是交好的亲友,应当让他们与客人们见一面。
袁小蝶与海棠、水仙寸步不离的跟着,到了男客宴会上,坐满了三桌人,有老有少,萧众望兄弟俩也在其间,有人羡慕地看着萧众望:“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