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s店开业还有一周的时间,方浩伟一直在琢磨到底去还是不去。
他想不去,老婆现在怀孕了,他还不得好好的在身边伺候着,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是小事儿,老婆要是走路不小心滑到了或者磕磕碰碰的,那就大发了。
心忧啊!
他纠结的一张脸整天都愁眉不展。
老妈看到了,就用手指头点着他额头说他:“想什么哪?有事你就忙去,我在家照看着欣欣,你还不放心?”
“哪有的事,妈,是浩振问我下周去参加一个店铺的开业典礼,我正琢磨着去不去?”方浩伟也没隐瞒,就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隐瞒了那个所谓的店铺是卖车的,而且幕后最大的老板还是他自己。
黄静馨一听是浩振,就明白了:“是浩振叫你去的,那你就去,原来你益砷大爷可没少帮咱家的忙的,你去看看也好。”
“那成,我到时候过去,顺便再回老家看看,缺什么东西我也顺便给添置了。”方浩伟点头说道。
接着他又把这事儿给许雨欣说了一遍,生怕她到那一天见不到他的人,就胡思乱想。
许雨欣自然知道那家店是他的,也想跟着去看看,不过考虑到医生叮嘱的,怀孕前三个月还是不要太折腾了,也就没去。
今晚的天不算好,进入十二月份后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雪花白净白净的,似没有沾染这尘世间的一点儿尘埃,六个花瓣又像一把撑开了的伞,让雪花本身在这股浮力的作用下慢悠悠从空中降落到地面上。
地上不一会儿都堆了一层白,接着地面上的白雪又层层堆厚,很快的,一脚下去,雪都到了脚裸,小腿……
“下雪了,这场雪真及时,明年又是一个好收成啊!”爷爷和姥爷站在门口看雪。
他们是一辈子的农民,心里、肉里、血里、骨子里都脱离不了那一块块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庄稼地。
这两年在博城住着,少了去地头上看两眼的机会,心里总有些失落落的。
“老大哥,这要是还在村里,我一准去地里看看,苗都被盖住了吧!”
姥爷一直都这么称呼爷爷的,爷爷偶尔也会这么称呼姥爷,二老因为母亲这个好女儿、好儿媳的纽带,相处的非常融洽。
爷爷满是皱纹的脸扭了一下,看着别墅校园里被雪覆盖了的一块儿小草坪,早已经没有了绿油油的草叶,如今连土面都看不到了。
爷爷说:“可不,要是还在乡下,我也得去看两眼,六七十年代那会儿,我还在乡下当队长,那时候最盼的就是chun夏的雨,冬天的雪,这是老天爷可怜咱庄稼人的恩赐啊!”
“现在i子是过得好了,可这身体不活动,就觉得不舒坦。”姥爷再说。
他有脑血栓,脑部一些细微的血管已经堵塞了,做手术都没法治,不过好在姥爷身体一直很壮实,倒没有太大的脑血栓后遗症。
爷爷的眼神不免黯然,他下意识的用手在腹部位置摸了摸,总觉得那里不得劲。
“是啊,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爷爷说道。
接着又想起了刚怀孕的孙媳妇,老爷子又笑了:“不过不管身体怎么样,能在死前看一眼小重孙孙,也算不枉了这一辈子。”
“呵呵,老大哥说的对,不瞒你说,我也盼着那一天里。”
…………
方浩伟就在不远的地方坐着,偶尔看一眼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婆,再看看距离不远的门外站着的二老,他笑着,也没打搅他们。
雪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大街上的雪到了膝盖深,这还是昨夜里到了后来,雪下得小了,否则,如果一直按照开始的那个劲头下,今天的雪非得把人给埋了。
大雪过后免不了要扫雪,家里三位老人的身体都不太灵便,干着活指定不行,老妈打着照顾儿媳妇的幌子,也一直在屋里没出来。
小妹坐公交去上学了。
家里扫雪的活就落在了老爸方益志和自己身上,方浩伟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肩膀上还扛着一把大铁锹,老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耙子,父子俩热烘烘的干了起来。
扫了一半,有些累了,身上也出了微汗。
忆往昔的童心上涌,方浩伟手脚麻利的堆了个雪人,胖胖的大身子蹲坐在地上,接着又用雪搓了个相对小的圆球当头,插一根木棍在中间作鼻子,鼻子上边硬塞了两个红se的小辣椒当眼睛,一条黑se的水笔划过一道弧度,嘴也有了。
最后许雨欣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给扣上了一顶鹅黄se的丝绸帽子。
二人相视一笑,让老爸帮忙给他们俩相拥着这个仓促堆起来的雪人照了张相。
公司里用不着他天天去盯着,正好也下了雪,就在家陪着家人。
大爷也过来了,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条鱼和一只乌鸡,鱼很肥,还是活的,鸡倒是已经处理干净了。
“这乌鸡最是补身子,对大人,对小孩都好,尤其是欣欣现在这种情况,多喝点儿汤更好。”大爷笑呵呵的说。
他现在也不抽烟了,也不喝酒了,更不用像后世那样干活一直干到因为高血压实在拖不动腿了。
每天在家看着小孙女,偶尔也关注二子家的情况,要是小儿媳妇再给他生个孙子就更好了。
大爷一直这么想。
不过孙女也很好,尤其孙女现在开始上学了,他每天接送,看着小孙女从校门里哇哇叫着冲出来,张着双手冲进他怀里叫‘爷爷’,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