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上朝还家,脸黑得像锅底,一回来就叫人把章成绑来。
章成养了一个月的伤,好容易好了,带着人出去喝花酒了,并不在府里。
林侯气极,一面吩咐去拿人,一面回了内宅,见到林夫人道:“你派几个婆子跟着林福,去抄了章成的家。把章成的老婆和女儿、三个儿媳妇一并拿了。”
林夫人被他说的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章成这是惹祸了,而且祸若得还不小,让林侯爷再也不肯包庇他。
这边林夫人派了心腹嬷嬷跟着管家去抄家,那边正在理事的贾敏就听说了。因为正院里林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带着笑过来了,行了礼,问了安,就附在她耳边细语。
章成的三个儿媳妇,一个闺女如今或大或小的都当着府里的管事媳妇,现在都在这里等着回话呢。张嬷嬷正是知道,才带了人直奔议事厅这里来了。
贾敏笑道:“既是太太的吩咐,嬷嬷就动手吧。”
张嬷嬷告了声罪,脸一沉,“都拿下了。”
十来个婆子一起动手,把章成家的,并她的女儿、儿媳绑了,直接拖出去了。
其余的管事媳妇,个个看得噤若寒蝉,眼里带着慌张,不自觉的垂了头。当然也有人着急,把闺女嫁给章成儿子的,或者儿子娶了章成女儿的,都担着心,特别是女儿嫁到章家的,都急着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贾敏也不多问,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到了下午,林夫人派人叫了她过去,神色疲惫的指了一摞帐册,并一匣地契道:“把这些收了,归到公中去。”
“还有金银细软,暂时放在西边一个空的库房里,这是钥匙,你带人去登记造册之后,收起来吧。”
林夫人怎么都没想到。章成家里居然这么有钱,甚至还有三间铺子,四个庄子,并金银细软无数。最可气的是,那三个铺子,与他所管的生意都是一样的,他直接把林家铺子里的东西,搬到自己家铺子里去,明目张胆的挖林家墙角。
他那三个儿子,更是无法无天。当了庄头。在那里就是土霸王。强令人干活不说,还要逼着人多交租,偏每年送到府里的租子都会截了三分之二去,只给三分之一。
这次犯事是他的大儿子。先是看上了一家闺女,要纳来当小老婆。人家不肯,他使了个招儿,诬陷他家的儿子是个小偷,把人弄到了大牢里,想着总有你们来求我的时候。
偏那姑娘已经订了亲,未婚父是她亲表哥,就是崔御史他奶娘的小儿子。把信儿往未婚夫家一送,那家也是有点靠山的。怎么可能妥协,直接找到县令把人给放了。
章忠文一见事儿没成,就恨上崔御史的奶娘家了。碰巧,他家想卖地,然后另买。章忠文一听。就乐了,派人去说,要买地,把价压得非常低,又威胁其他买家不许抢。崔御史的奶娘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卖,特别是看到要买地还是仇人,就改了口说不卖。
不卖怎么行,章忠文人一顿揍,又给绑了,令人家拿地契和未婚妻来换。又限了时辰,说是过了时间,就斩手、斩脚的给他们家送去。
那家人急了,没法子,只能同意,只是未婚妻是不能给的,地可以给。章忠文这时也知道这家有点靠山,因为县令亲自来了求情了。他便收了地契,只是不解恨,把人揍了一顿,扔出去了。
那男人又气又恨,伤得再重点,没熬两天就死了。这下子,人家不让了,找了崔御史,把章忠文给抓了。章成一听儿子被抓,又借着林侯的势找人,把自己给捞了回来,还带人冲进那家,把家给砸了,又把儿子看中的那姑娘给抢了。
那姑娘在章忠文身边就没活过三天,瞅了个空儿,自己把自己吊死了了。
这件事学是在林侯爷没回来的时候出的,随后章成就被揍了,林福以为是崔御史的奶娘家干的。后来,因为自己有把柄在章成手里,又瞧着林侯的态度,也就没提。他没提,林侯自然不知道,崔御史还憋着气,等林侯回来找他呢。他本也没想因为奶娘家,跟林侯起冲突,就是想问个说法。结果,林侯爷就跟没事人似的,看他也当没看到。崔御史怒了,这才找人,参林侯爷一把。
林侯能不气么,亲自带人,把章成送到顺天府去了,还跟顺天府尹说,别看我的面子,该怎么办怎么办。又叫人去寻苦主,认了错,给了钱。至于管家林福,被夺了职,看角门去了。原先的二总管升级,做了大总管,三总管升级做了二总管。
上有皇帝看着,顺天府审案也加了速,很快审明结案,并下了判决书,章忠文被判了斩立决,章成流放二千里。
那边结了案,这边林侯发了狠,要把章家人都卖了,一个不留。章姨娘知道了,直哭到书房里,扯着林侯道:“不如连我一起卖了吧!”被林侯一脚踹倒,喝人拖了回去,又道:“看好了她,不许她出来。”
经过章成事,林侯害了怕,他被圣人当庭训斥,又上了请罪折,罚了两年俸禄,又令他闭门反省一月,算是丢了大人。为个仆人背黑锅,林侯爷别提多憋屈了,整个庙见时,都板着脸。不知道,还以为他对贾敏这个儿媳妇不满呢。
这次庙见,宗族来了不少人,盖因林侯是整个家族最大的官了,整个家族都指望着他呢。族老们来是想跟林侯商量着,是不是再买些祭田。结果到了之后一看,林侯心情实在不好,也没敢提。就说,林家族学新请了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