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在陈载之手上,陈载之没有逃远,可奇怪的是一个小小筑基,不知怎么躲过了众多金丹、元婴的追捕,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
红笺暗自冷笑,齐天宝毫无顾忌的一句话无疑也是承认了他们几人和那奸细景励都是一伙的。
她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载着师祖的元婴回宗门,中途遇上了大师兄和陈载之,师祖觉着我是女子,本来传我玉简是因无从选择,但既然他们两个来了,便叫我将玉简拿出来,交给陈载之。”
到了手里的东西又被逼着拿出来,怪不得这小姑娘要心生不满。
南宫久突觉自己有些理解为什么这方红笺对师门毫无留恋了。
红笺语气怅然:“这是师祖的选择,本来交出去也无不可,但师祖又说这大半天我已看过了玉简里的记载,为防万一,叫我和那陈载之结成道侣,这我是坚决不能答应的。师祖元婴消散之后,我便和他们二人不欢而散。后来我便想着出了这样的事,丹崖宗水木两系的矛盾又不可化解,我何不想办法从中脱身而出?前辈,我只想找一个能远离纷争安心修炼的地方。”
事出有因,女修嘛,对结道侣看得比天重也是难免。而且她看上去还不知道丁春雪已死,更重要的是这小姑娘自己说她看过丹崖宗的传宗玉简,虽未必能全部记住,总应该记得个大概。
屋里的气氛登时一松,却是齐必简收敛了杀意。
戴明池神色未动,问道:“能叫你远离纷争安心修炼的地方多的是,为何一定要来我符图宗?”
红笺目光一亮,露出希翼之色:“晚辈希望能够堂堂正正地脱离丹崖宗,日后得以在阳光下行走。而有把握能轻易说服穆峰主他们的。天底下就只有前辈一人。”
戴明池自鼻子里笑了一声:“你到是好算盘,可我并不想收下你。符图弟子心中必须只有宗门,你做不到。”
他注目红笺,见她脸色微变,露出了企求之色,仰脸望着自己哀声道:“我可以……”
几乎是立时,这个心思机敏的小女修便反应过来,接道:“宗主,你收下我吧,只要我一成为符图宗弟子。便马上把丹崖宗的东西全部上交宗门,抛下过往,一心修炼。”
戴明池闻言站起身。脸上犹带着严肃的神情,说道:“既然如此,你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亲自带着你去丹崖宗吊唁金东楼和凌虚子。天宝,好好教一教她。到时当着丹崖宗和其他宗门的人,该当如何说话。”说罢丢下诸人,先行离去。
元必简和南宫久会意,跟随戴明池出了屋子,转眼屋内只剩下了齐天宝和红笺二人。
齐天宝笑了笑,温和地道:“起来吧。你现在还是丹崖宗的晚辈,不必行此大礼,宗主既然答应了你。等你自丹崖宗回来做了符图弟子,再如此也不迟。”
红笺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齐天宝目光闪动,落在她脸上,说道:“方才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真假我们还需核实,不会轻信。既然你说孙幼公曾将传宗玉简给过你。那么你说说看,那里面都有些什么?”
红笺心中冷笑:元必简阴狠,齐天宝奸猾,可再如何终是被自己试探出了他们接连行凶的目的,传宗玉简里会有什么是他们迫切想得到的?
她心念电转,口中老实答道:“有积素经、水木两系功法、高阶法宝的炼制,还有护宗大阵,灵泉……”
灵泉,自然是灵泉。他们几人没有一个能修炼积素经,景励潜藏在赤轮峰,除了师祖口中那已成气候的灵泉,红笺实在想不到他们还有别的图谋。
果然齐天宝眉目间有喜色一闪而没。
他语气不由得又和缓了很多:“若叫丹崖宗的人知道,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脱身。”
红笺表现得很沉着,理所当然接口道:“所以我才来求戴宗主和各位前辈。”
齐天宝眼中厉芒一闪,口气冷下来:“想来你还不知道丁春雪已经死了吧?”
一瞬间,齐天宝觉着他在红笺脸上看到了震惊,耳听红笺惊诧失声:“怎么死的?”除了震惊,还有些许的不知所措和痛苦。
齐天宝不会季有云的洞察术,无法知道此时方红笺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对这个神情还是满意的。
他低头拂了拂袖子上的褶皱,淡淡地道:“听丹崖宗的人说,孙幼公同魔修勾结,害死了凌虚子和金东楼,他的徒子徒孙有很多都参与其中,孙幼公死后,丁春雪不肯束手待毙,他暴起杀人,刺杀了凌虚子的大徒弟文垂杨,文垂杨乃是元婴,临死反击,两个人最后同归于尽。”
红笺微微张着嘴,看上去很是惊愕。
她自然要惊愕,没有人比齐天宝更心知肚明,他和元必简等人设局被红笺撞见,这番话红笺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他轻轻笑了一下,补充道:“这不是很好,晚潮峰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肯同流合污,正是脱离出来,改投我们最好的理由。就是穆逢山也没有办法反对。”
红笺愣怔半晌,最后似是认命,颓然道:“您说得对。”
齐天宝以孺子可教的目光望着红笺,含笑步步紧逼:“过几天宗主要带着你去丹崖宗吊唁死者,孙幼公死前曾带了你出海,你是他勾结魔修的重要人证,到时穆逢山等人肯定会对你详加盘问。该怎么说,你可要提前想好了。”
红笺苦笑:“当着各大宗门前去吊唁的人?诸位前辈真是给我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