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人也不是傻的,除了张一下口,未必没有藏下实质的证据啊!”余文殊似笑非笑。
陆象晋当初收了那么多钱,自然是有迹可循,那些商人都是富豪,也是摸打滚爬一路出来的,个个都是人精,岂能不想个法子自保?
陆象晋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垂下头道:“余大人,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看不如主动投了衙门罢。”余文殊也不指出是谁,只淡淡回答。
陆象晋一下子又抬起头来,这回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狰狞:“陆某可是好好与余大人相商的,余大人当真不听么,你可不要后悔呀!”
余文殊皱起了眉。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底气?
余文殊道:“余某自来杭州,便没有什么好怕的,倒是陆大人还请好好思量一下,何必浪费时间?”
陆象晋“啪”的扔了手里的酒盏:“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瞧罢!”
他拂袖而去。
陆象晋回到家,脸色还是阴沉的跟要下雨似的,方氏焦急的走过来,询问道:“如何?”
“能如何?这不知进退的东西,怎么都不愿好好谈,更可气的是,他们余家还不缺钱,我总不能给他塞银子罢?倒是正中他套了!”陆象晋在屋里走来走去,“如此下去可不成,余文殊一定不能再留在杭州。”
方氏吓得哭了起来,抹着眼睛埋怨道:“我早劝了老爷不要贪这么多,这回如何挽救呢,连新昌伯都挡不住啊,要是让咱们交出那些钱,可怎么办才好?”
陆象晋呸的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拿了这些银子,你们能吃香的喝辣的?你能回娘家,一次就花费几百两,挣足了面子么?这回倒知道说东说西了,我看你带儿子,女儿先行走罢,我一个人留这儿!”
是要他们先跑路的意思。
方氏忙就去收拾行李。
“把剩余的钱都带着,万一我出点事儿,你们还能有个后路。”陆象晋长叹一口气。
方氏又大哭起来,抱着他的腿道:“你好不容易做到知府,难道真要被撤职流放?你们陆家可都是靠着你一个人啊,咱们娘儿三个也是,相公你千万不要出事,不然咱们也是活不下去的!”
陆象晋万念俱灰,像头困兽一般四处焦躁的走动,忽然大喝一声:“好你个余文殊,我既要被你毁了,你也不得好,让你有得命来,没得命回!”
方氏吓一跳:“相公你想做什么?”
“你别管。”陆象晋一伸手,“钱呢,都拿来!”
方氏浑身一抖:“刚才不是让我藏藏好带着么,怎的突然又要?相公你别吓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她看着满脸凶恶的陆象晋,简直都认不太出来了。
“别啰嗦,快些拿出来!”陆象晋只一个劲儿的催促。
方氏没法子,只得把一叠银票交予他。
陆象晋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文殊正当到家,江素梅迎上去,好奇的问他们二人的谈话。
“他还在死鸭子嘴硬不肯交代呢,不过咱们可以慢慢等。”余文殊一点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现在陆象晋只是瓮中的鳖罢了,总有一日,他会被抓住的。
江素梅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后背,打了个呵欠:“我刚才一直等着你,都没有歇息呢,这会儿困了。”
“那快去休息一会儿。”余文殊关切的问,“腰还在酸么,要不要为夫给你揉揉?”
江素梅轻笑一声:“算了,你这笨手笨脚的,还没有翠羽捏的舒服,上回差点没给我弄断。”
“那是我不熟悉啊,多练习就好了。”他不由非说,拉着她就去了里屋。
他们还不知道,一场危险正在慢慢接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的很慢,发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