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维如此作态,连瑜不禁囧了一下,您老人家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啊?是学我爹啊还是不学啊?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傲娇啊?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了,许先生跟冯先生紧接着就到了。连瑜这张脸实在是太适合刷好感度了,再加上气质好,内涵也不差,许先生年过花甲,思维上早就进入了老爷爷状态,连瑜这样的少年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老爷子站在门口便夸开了连瑜,从头到脚的夸,从长相气质到学问为人,就差没夸他牙白了……
从头到尾,连瑜都保持着十分有礼貌的好孩子的形象洗耳恭听,又表示学业上有些问题,不知道日后可不可以去上门讨教,许先生连连说好,于是又提起自己的孙子如何不好学如何气人……
秦昭一边听得牙酸,心说幸好今天许继上课去了,不然这对照组得当的吐血死:按照许先生说的呢,论长相,许继是面目可憎,连瑜是美貌非凡;论气质,许继是一刻都坐不住的毛猴儿,连瑜是用自己诠释了什么叫做君子如玉;论学业,好吧俩人岁数相仿,都是秀才,问题是,连瑜是两年前他们县的案首,而许继这个坑爹货,倒数第一!
老天啊,原本许继人家好歹也是个长相英俊,性格开朗,十六岁就考上秀才的出色少年,怎么从他爷爷嘴里出来,跟连瑜一比,就成渣渣了?秦昭忍不住想要抹汗:幸好自己不是男孩子,要不然她爹还不得跟许先生一样天天在自己耳朵边念叨连瑜这也比她好那也比她强啊?我擦,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这顿饭基本上算是宾主尽欢,其实一直没怎么跟大家打交道的也就是连瑜,所以这场小宴的主角是他,连瑜长得好风度好,礼节十分周到,说起话来也让人如沐春风,是个相当讨人喜欢的少年,而在座的其他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谈起话来都十分讲分寸,恭维起他人总能骚在痒处。别人还不觉得什么,亲昭却感受到了厉害:这一屋子的绝对都是真正的聪明人,许多话都是一点就透,许多七拐八绕的典故,这个人才一提,其他人已经会心一笑,接了下去。秦昭觉得自己简直连话都插不上,再看连瑜,只看这宴会的表现,怎么看都是个优秀的没法再提升的优质少年。
只可惜,脑子有病,时不时就会犯抽……
这种小宴会的主要精神是交流感情外加娱乐,吃饭反倒在其次,一桌子文人,说着说着便忍不住想要玩点文雅的游戏了,比如什么行酒令什么。
这种情况下秦昭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当令官:不是她不想玩,实在是场上全是boss,一个进士,一个老举人,一个曾经的举人,一个曾闻名于州县的才女,还有一个十四岁就考上秀才的天才少年……,而今天大家要玩的是联诗对句,怎么看,她这个十一二岁小丫头杵在这里都是找虐的。
大家热热闹闹地玩了一两个时辰,最后许先生被罚酒的次数最少,秦节对出的句子最多,连瑜被罚酒的次数最多,宾主全都十分尽兴,酒罢,丫鬟们送大家回去,连瑜最后走,跑到秦昭跟钱搓拳头:“小阿昭!你今天玩得可真开心啊,居然作弊!”
秦昭白了他一眼:“喂……谁作弊?我只是照顾着不让许先生喝太多酒罢了,至于别的大家都一样啊。明明是你笨!”
连瑜看看她,奸笑道:“本来呢,我是看你手法太生疏,想教教你怎么动手脚不会被人发现呢,不过看起来你兴趣不大啊!”说着扭头就要走,秦昭一把揪住他袖子:“我要学啊!”
连瑜捏着嗓子道:“过去你都叫我无瑕哥哥,刚才却叫人家‘喂--’”
秦昭能屈能伸:“无瑕哥哥!”
连瑜伸手摸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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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那天以后,连瑜正式结束居丧的生活,他开始屡屡出入家中的各个院子,去向秦节咨询军事国政,去跟穆维讨论物价税收,向许先生讨教四书五经,杵在冯先生门外求她教自己音律……
秦昭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的精力怎么能充沛到这个地步?
秦昭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女使说:“连郎君已经外头晨练了大半个时辰了!”
秦昭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会发现连瑜正在抓紧了秦节还没上班的那点时间问东问西。
秦昭去许先生那里上课的时候,听见许先生教训许继:“无瑕身体还没好透呢便惦记着念书,每天光是练字便要练上整整一个时辰!你看你这字,比人家差了多少,还不肯好好练习!”
秦昭去冯先生那里学习,正弹琴,墙外传来高山流水一般流畅的琴音,然后便听到冯先生叹道:“这样的琴艺还要说星耀向我讨教学习,这连无暇确实是个谦逊的孩子。”
谦逊个头!秦昭气的直磨牙,一早上连瑜还笑话她呢:“矮油,昨天我听到你练琴呢,有进步啊,现在不像弹棉花了……”
晚上又听见弟弟撅着嘴道:“无瑕哥哥身体好了,反而没时间陪我玩了,整天都是念书念书念书,就早上带我玩那么一会儿……”熊孩子,过去早上叫你起床那么费力,现在为了早上能跟连无暇出去蹦跶,天擦黑就喊着要睡觉,你到底是谁弟弟啊!
虽然被刺激的够呛,但是秦昭不得不承认,她被连瑜激起好胜心了:这世界上居然就有这种人,明明什么都很优秀,却还不肯浪费一点点时间!相比之下,自己有什么资格抱怨课程安排得紧,整天在家里过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