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收到莺儿的暗示,知道这茶有问题,可是具体是什么问题她不知道,莺儿不知道,林渊和清芷却是知道的,他们两个在医毒方面的造诣,已经可以说达到这世间的顶尖了,只要是人造出来的,不是长在深山峡谷鲜为人知的那种天然的毒生物种,都难不住他们俩。
苏玲梅好想也感觉到了自己前后态度的转变,有点过于生硬,肯定会让人疑惑,“这是海外的一些贵族用的上好的茶,才会这么的香,平常一些的比咱们的茶香,却没有这个这么香的。我们家的商队弄了不少这种茶,我想着让你们细细的品一品,等我家铺子上了这些茶,你们可一定要多多光顾啊”
苏玲梅特意做出一副为生意才如此的作态,贪婪中夹着咬牙切齿的恨,还有那隐隐的兴奋得意,硬是把那张还能入眼的脸狰狞出了一副恐怖的样子。
林泰安这些年也知道表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那些事情已经做下了,他为了不让自己崩溃,只能死命的违心到底认为表妹还是纯善的,还是那个一心为了他的表妹,她这样是不得已的。
尤其是现在,在知道了家族都已经放弃了他的当下,表妹已经成了他全部的精神支柱。
他知道那花茶有问题,花茶确实是海外的一些地方的人很爱的茶,香气也确实比他们这里的香浓,可没有这么浓郁,之前表妹拿给他喝过,这么浓郁的香气,明显是为了掩盖什么。
林泰安的嘴唇蠕动了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性格叛逆的林泰安,心里发狠,林家都不要他了,他还关心林家干嘛,茶里面会添些什么东西,他多少能猜测到,毕竟表妹最恨的就是不能孕育子嗣。
林泰安耷拉着眼皮,耳朵却支愣着,用心的听着林渊那边的动静。在听到拨动茶盖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忍不住还是抬起头看了过去,心里没有一点担忧,甚至有种复仇的痛快感。
林泰安那有些浑浊的眼神也因心情愉悦,变得明亮了起来,林渊注意到了父亲的变化,冷笑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林泰安发现他们端着的根本就不是浓香的茶杯,而是之前奴才上的清雅的茶,觉得自己被儿子愚弄了,尤其是看到儿子冷硬的眼神,总觉得里面盛满了对他的嘲笑。
茶盖和杯子间碰撞摩擦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林泰安和苏玲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父亲既然无事,儿子就先告辞了,过段时间儿子再来看您”林渊牵起清芷的手,就要走人。
“孽子,站住,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长辈赐下的茶你都敢不饮,这就是你的教养,刘氏就是这么教你的,你……”
“呵呵,我的教养,作为我的父亲的您,不是应该对我的教养问题负有最大的责任吗?”林渊转身面对着父亲,笑盈盈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说完也不看父亲难看的脸色,又转向面对着苏玲梅,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她,轻轻的勾动嘴角,貌似疑惑的问道,“长辈,我林家几代单传,亲人并不多,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可为什么在我记忆的那些长辈里,就没有这位富贵十足的夫人呢?”
苏玲梅自从有了林泰安搬来梅庄撑腰后,何时受过这种气,好像她是打秋风硬攀亲戚的无赖,她想教训林渊,可在林渊的注视下,她却怯懦了,只能曲线救国,向林泰安寻求帮助。
林泰安没想到儿子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以往儿子只会木头似的不搭话,从没这样挤兑过他,现在又这样对表妹,他一对要好好教训下这个逆子,让他再也不敢不尊敬长辈,“逆子,你……”
林渊放开清芷的手,走到林泰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他小时候仰望着,想要得到他的认可他的疼爱的男人,现在竟然成了这种让他最鄙视的人,懦弱无能、自私自利、心胸狭窄、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林渊俯□子,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清芷属于开了外挂的非常人,自然也可以听到),“越家几年内,就出了十六条人命案,你说如果有人投状子,要彻查,那个女人会不会把你供出去呢?”
林泰安知道儿子手中有他帮表妹除掉那些人的证据,可他是他的父亲,他一直认定他绝对不敢把那些证据公诸于众,毕竟父子连罪,或者株连九族的事,在这年头一点都不稀有,他一直坚信着。
可现在他坚定不起来了,林家都抛弃他了,现在家主是父亲,他知道自从他搬出祖宅起,儿子在父亲那里比他的分量重,为了那个逆子,父亲肯定能毫不心软的把他除宗。
“只要你老实的呆在这梅庄,不要做下些什么不能挽回的事,你就还是我的父亲,我会让您安心的颐养天年,可如果你做了什么踩到了我底线的事情,想来你有生之年应该能品尝到牢房的免费饭食”
林渊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冰冷的阴暗缠绕着林泰安,他相信如果他真的做下了什么事,这个逆子绝对说到做到,他瞪大着染满了恐惧的瞳孔,颤抖着急速的摇摆着脑袋,表示自己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林渊对自己做的效果和得到的结果都很满意,转身继续拉着清芷往外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后,林泰安才虚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