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国度内部的空间都被紧紧锁住,那些未知的门除了它们的合法主人以外,就只有艾薇儿以及被特别赋予通行权的艾奥萨斯大叔能够进入,毕竟管家是要负责食物与后勤的。[]
灰烬术士生前的收集品堆满血腥走廊,几乎都是些超现实主义的油画,又似乎蒙着一股精神咒怨的波动,使得它们看起来极度变态血腥。
“小心那些油画,里面居住着怨灵。”艾奥萨斯善意提醒。
李察没有惊恐,却是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怨灵?当然不是!那全部是被封印的英灵啊!灰烬术士生前是一等一的大术士,术士是恶魔系能量的持有者,对灵魂的理解远远超越其他职业,但养殖英灵的大手笔还是让李察惊呆了。
“灰烬术士逝世后,蒂法家族都没有出现一个合格的传奇者吗?”李察忍不住询问,看来这些英灵是灰烬术士留给子嗣们的终极盾牌,但他们竟然没有发觉,只要有传奇权能都该轻易挖掘出这个秘密才对。
艾奥萨斯苦笑:“从灰烬术士陨落后,蒂法家族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啊!你瞧,到这代都没有男性家族成员出现,结果让血缘稀薄的旁支等到可趁之机。传奇的诞生率根本没有万分之一,难道能指望蒂法的几十个后裔中就能撞大运遇到吗?”
“而且,灰烬术士之血浓郁的后裔总是英年早逝,淡薄的后裔却是天赋平庸。所以艾薇儿小姐才决定放弃祖传的术士技艺,改为学习其他技艺。”他的解释让李察默然,竟然真的是千百年都没有培育出传奇者,难怪明明是灭尽深渊咆哮天堂赫然是最强第一人的罗德里格斯的子嗣,艾薇儿却是要活得那样辛苦。
艾奥萨斯在门厅前默念数串令咒,那门像是溶解般消失在虚空中。
浓郁的药剂味道扑面而来!
“该死!我的骨头还没孬!我还能烧死那些虚伪骑士!我还要战斗,别把我当瘫痪症患者一样丢在这垃圾堆啊!我要杀光那些混球!”阿根赛斯大师的咆哮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800
“闭嘴!焦虑会加剧你的症状,想永远躺在病床上吗混蛋!”歌德板着脸教训道,阿根赛斯大师像个气鼓着腮帮的小孩子那样干瘪下去。
“不知道李察的媳妇能不能扛过这波侵袭……”他抱着一张阿萨德翁的照片,魔导拓印上他还在慈爱微笑着,阿根赛斯黯然神伤,“不知道老阿萨德会不会保佑他的儿子,我托但丁打探过,在以前也有过这场淘汰率极高的魔剑战争,但是参战者数百,存活者竟然只有四个……唉。”
浓重沉默的喘息……他们并不看好李察。因为要知道越是关注你的家人,就越不会往好的方面像,这就像如果你彻夜不归,那么你的母亲从来不可能认为你是在享受香艳**的yī_yè_qíng缘,而是必然会觉得是不是车祸天灾病毒酗酒警察等等。所以枭首者的残党们,是最焦虑李察是否生存的一群人,因为他早就被他们视为枭首者之未来和枭首者之传承!更是被当做阿萨德老爹生命的延续,从他没有犹豫地扑通跪倒时,这种羁绊就注定捆绑毕生。
“大师……”
李察泪如泉涌,喉咙失声喊着,扑在他的被褥上。
这个冷酷到能随手轰爆别人颅骨漠视脑汁涂地的魔王,这个嚣张跋扈到肆意践踏大贵族与大豪门脸面的暴君,这个残酷自虐到将自己血肉当成实验田和混溶器的硬汉,如同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悲愤痛哭。
所有人都呆滞地看过来。
看向那个提着暴君西瓦里克首级的年轻男人,爽朗依旧,却多了太多风霜雕琢,眼睛像是饱经沧桑的巨龙般深邃,几乎能够将一切都看破。那或许就是一个男人在经历大喜大悲以后积淀的成熟,只是这种成长实在太痛。
我们所经历的,所忍受的,都将溶进我们的血肉,让我们更加强大!
他将那枚脑袋垃圾一样丢到墙角,脑腔中滚落出干涸的血渍,然后李察就重重拥抱阿根赛斯大师。
“我,枭首者的迷途孩子,传奇者李察回来啦。”他哽咽着。
枭首者的残党们拖拽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全都聚集过来,满脸劫后余生般的狂喜:“真的是李察!”
拳头皇帝洛卡萨斯猛地一拳轰到他肩膀上,却是被传奇权能轻松吸收。
“是传奇啊!我们的小李察是个真正的传奇啦!”洛卡萨斯痛得龇牙咧嘴却是欢呼起来,他现在才从西瓦里克的模糊血肉中辨认出那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暴君!
歌德欣喜地摸着他的头发:“当年抽着鼻涕的小李察,现在真的是个成熟的男人啦。”
阿根赛斯大师的浮躁全部褪尽,欣慰地道:“那我们枭首者去寻找个更偏僻的地区避难吧,艾薇儿的术士国度能伪装成一粒尘埃,谁也找不到的。现在就启程跑路。”
骑龙者普鲁赛尔调笑道:“大师,你刚刚还要去火拼,现在怎么做缩头海龟了。”
阿根赛斯吹胡子瞪眼:“人都是在所有指望都完蛋了才会想要拼命的,现在李察安然无恙,我们当然要替后辈们着想,就算是我们受点委屈算什么,不能让李察在这个该死漩涡中白白冒险,史诗者康德虽然是个混蛋,但毕竟是个老牌的史诗者,别勉强孩子。我们已经失去……阿萨德啦,难道还要失去李察?”
所有人都黯然下来,食血者撒弥咬着嘴唇,食指怪邪鬼狠狠咀嚼着自己的手指,用自残来抵消伤悲。
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