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雪过后,外面的世界又似千树万树梨花绽开,阳光透过枝头落下斑驳阴影铺在耀目的皑皑白雪上,瞭望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元淇和元婉一大早晨便不约而同地来到暖秀宫中小坐,水漾差人端了水果和糕点上来。
“要说这花匠还真是有法子,大冬天的也能让这绿菊开花,而且还开得这般艳丽娇嫩,真是奇了。”元婉一脸好奇地盯着那两盆皇上命人送来的绿菊,口中连连叫奇。
“卖什么哟喝什么,做什么就琢磨什么,花匠就是做这个的,自然是想着法子琢磨这些。”元淇一笑又继续道:“不过说来还是皇上疼姐姐,一准是知道姐姐喜欢绿菊,所以才命花匠特意办的。”
子衿有些微微脸红,谦虚道:“哪有如此,左右不是内府务有这样的花,所以才命人给我送来两盆。”
元淇嘴巴一翘,笑道:“姐姐脸都红了,还说没有。若是内务府有这花,那怎么不见别的宫里也摆着绿菊。我和婉妹妹不得宠宫里没有也就罢了,那怎么皇后和鸾贵妃宫中也没有呢?”
子衿一时被她问得哑然,忙抓了一块水果塞在她手里,嗔道:“淇妹妹愈发的伶牙俐齿了,吃果子还堵不住你这张嘴。”
几人说说笑笑间,却见小康子低着头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子衿敛了笑容问道:“问得如何?韩尚宫可有为难你?”
小康子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算为难奴才。一开始她是不肯给看记录册子的,后来我说是暖嫔娘娘有事要查,她思虑再三还是给看了。并一再嘱咐奴才,此事万万不可传到其它娘娘耳中,否则会给她带来麻烦。”
“这是自然。托人办事守信于人。”子衿淡淡说道。
小康子继续道:“奴才大概看了一下,中秋节前夕,得到散花绫却没有去尚衣局裁剪衣服的妃嫔只有两人。”
元婉一挑眉问道:“哪两人?”
“湘妃和恬昭仪。”说着小康子把一本尚衣局记录的册子递到子衿面前。
子衿拿着册子随手翻了翻,一脸肃然:“果然是没得错了,湘妃已经过世,自是不可能去尚衣局逢制衣服了。那么就只剩恬昭仪了。淑嫔提供盒子,恬昭仪提供布料,二人到是配合默契,真不愧疚是一对姐妹呢!”
元婉转了转眼珠说道:“这恬昭仪出身不高,平时又爱大红大绿浓妆艳抹,不喜这白色的布料也符她性子。那么她不认得这名贵的散花绫也就合情合理,不足为奇了。”
“淑嫔和恬昭仪。他们确实交好,而且还是一对表姐妹。上次淑嫔为鞋子一事也还对姐姐怀恨在心,这样解释起来倒也行得通。”
元淇说罢歪头看着子衿:“听说昨夜里,淑嫔将皇上从姐姐这里叫走了?”
子衿不语,只点了点头。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元婉蹙着眉说道:“姐姐,我们须得想个办法才行。不能由着这对表姐妹这么嚣张下去,前儿敢用一只死鸡来吓唬姐姐,昨儿又从这里将皇上叫走。指不准明儿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子衿叹了口气:“即便是想对付她们,也总得有办法才行啊!”
元淇也是眉头微拧对元婉说道:”婉妹妹,我们回去也想想办法,到时大家再一起商量着办。”
“嗯”,元婉答应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暖秀宫。这时小康子却又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
子衿抬眼看他:“有事?”
小康子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子衿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复又抬头问道:“因何吞吞吞吐吐,有话就说啊。”
半晌小康子才低着头缓缓说道:“娘娘,昨儿我又梦到少爷了。奴才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梦到少爷了,也不知道夫人和少爷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子衿握着书籍的手颤了颤,暗暗叹了口气:“每逢佳节倍思亲,快过年了,我也想他们。”
“娘娘!”小康子见四下无人“扑腾”一声便跪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对说道:“娘娘,残害夫人和大少爷的人就住在悦仙宫,只要娘娘同意,今晚小康子就可以去把她解决了。只有这样夫人和大少爷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娘娘和我也可安心。”
子衿急道:“不可鲁莽!”
“娘娘!”小康子的鼻翼微微张合着,一脸急不可奈的神色,信誓旦旦地说道:“万一失手被擒,小康子以死报夫人和大少爷的恩德,绝不连累娘娘。”
子衿“腾“的直身站起,将书重重摔在案上,一脸疾言厉色:“杀她容易,对你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是杀了她之后呢?就算你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逃过皇上的追查。那么也仅仅只是杀了她,而残害我母亲和哥哥的人岂是只有她?”
“那就杀一个算一个,我小康子先把她解决了,然后我就闯进柳家去,能杀几个算几个。”小康子说得咬牙切齿,因为气愤已经红了眼睛。
“闯进柳家你还能杀几个?”子衿咄咄逼人地看着他:“几年前你又不是没有试过,结果呢?就算你能闯进柳家,恐怕还没等见到佟氏,就已经被家丁拦在门外非死即伤了。”
“娘娘!”小康子因为痛苦和不甘,那张本来好看的脸扭曲在一起,让人看起来恐怖森森。
“齐康!”子衿见他愁苦,心中更是黯然,定一定神缓缓说道:“你能这样为我母亲和哥哥挺身而出,我非常感动。你为了我已经变成残疾之身,我万万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