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子衿吓了一跳,瞪眼瞅着郑贵人,一脸惊愕:“鸾贵妃她当真会这么做?那可是她自己的身子,若当真撞坏了,受苦的岂不是她自己?”
郑贵人重重点了点头:“为了排除异己,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和她比起来,则是先皇后心机更深,看似她是对我百般照顾,其实呢?还不是在鸾贵妃想害我腹中龙胎时助了她一把,鸾贵妃和我是鹬蚌相争,而皇后才是真正得利的那个渔翁。由此我被打进了冷宫,听说鸾贵妃也头疼了半个月,而最如意的还不就是皇后了。”
子衿听闻郑贵人也是痛失腹子,不由得怜悯之心顿起,但又不知如何安慰,最后却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随后又重重叹息一声。
这时,郑贵人突然抓住子衿的手,认真道:“暖妹妹,恐怕我这辈子是没机会给我未出世的孩儿报仇了,倒是你,若是有朝一日你出去了,第一个要防的人就是鸾贵妃,只要宫中有她的存在,那么就不会有一天的安宁之日,特别是有了身孕的妃嫔,对她更是要防不胜防。”
子衿拍拍她的手,坦然道:“谢谢郑姐姐直言相告,妹妹我心里有数了。既是鸾贵妃如此心肠狠毒,嚣张跋扈,想必在宫中也是结下不少死敌,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想既便是你出不去,也会有人为你的孩子报仇的。”
“但愿吧!”郑贵人叹了口气,静静的望着远处不再说话了。
自那日之后,夜未央果然有几天未到冷宫来。倒是小康子依旧在墙头上常来常往,将外面的消息统统带了进来。
这日小康子又是一脸喜色地翻进来,道:“咱们娘娘在勤政殿利用灵蛇一说大破奇案的事,在宫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前朝的大臣们都说皇上一连赞咱们娘娘三个好!还说娘娘是女中诸葛。倒是后、宫中的妃嫔开始不服气起来,甚至那几个多嘴多舌的妃嫔已经跑去太后那里告状了呢!”
水漾脑袋一歪,奇道:“咱们娘娘这是有功一件,她们告什么状?”
小康子咬了一口桌上的果子笑道:“告咱们娘娘带罪之身居然敢擅自离开冷宫,并且跑到勤政殿高谈阔论,妄议朝政。还劝太后治咱们娘娘的罪。”
“那太后怎么说?”水漾继续追问。
小康子高兴得直拍手:“太后说咱们娘娘离开冷宫去勤政殿是老佛爷恩准的,还叫她们不要总是妇人之仁。和朝中大事。西南灾情比起来,宫中这点小恩小怨又算得了什么。太后似是很生气,当时就将那几个人灰头土脸地轰了出来。”
水漾听完就冲着子衿笑:“看来在太后心中,还是皇上比什么都重要的。只要娘娘能为皇上分忧。即使做了点过格的事,太后也不会怪罪了。”
子衿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针,隔窗望了望外面有些阴沉的天色,道:“看这天气似乎是要下雨了呢,小康子早些回吧,别被雨淋到是要生病的。”接着打了个哈欠又道:“我也要歇着了。”
“娘娘最近是越来越能睡了呢!”水漾说着送走了小康子后,便走到榻前为她铺好了被褥,又侍候着洗漱更衣后,这才在屋内留了一盏灯。便悄声退了出去。
夜未央推开冷宫大门时。水漾正在院中收拾着怕被雨淋到的东西,见皇上驾到,赶紧过来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他望了一眼子衿微微发暗的房间奇道:“这么早便睡下了?”
水漾的脸上立马挂了一层忧色,轻声说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的缘由,娘娘她近几日胃口越来越不好。每餐用的都极少,而且奴婢看着娘娘她脸色也不大好看,正想着皇上来时,要请皇上做主给咱们冷宫差个太医过来,给娘娘好生诊一诊!”
夜未央重重点头,眉宇间也透着淡淡的忧色:“那是该诊一诊,明日一早朕便差郭少本太医过来。”说罢独自转身,掀帘进了子衿的房间。
这时闻得声音的子衿,也已经从床榻上起身,正自走到门口,二人掀帘而遇,四目相对之时,二人眼中皆有一种小别重逢后的奇异而又充满喜悦的光芒。夜未央展开臂弯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侧呢喃道:“身子不舒坦,就躺在榻上别动,怎么又下来到处走动?”
子衿将头轻轻依向他的身侧,柔声道:“我听闻好像是皇上来了,所以忍不住起来看看。这一见果然还真是如此。”
夜未央望着她一张娇俏而又欢喜的脸,心底忍不住有微微的愧疚之意。他将她揽到榻前,弯腰将她半抱在怀中,语气温软和煦:“子衿,最近这几日是朕疏忽你了,前朝的政务骤然增多,朕确实有些分身乏术……”
子衿温柔打断他的话:“皇上为国为民,做的是济世于民的大事,子衿又怎会心胸这般狭隘,去和天下的黎民百姓争风吃醋,那也太无闺秀之风了吧!”
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柔道:“要说贴心,唯有子衿也!”
这时,空中响起了几个闷闷的雷声。
子衿依在夜未央怀中,用手摩挲着他衣服上的九龙图纹,说道:“六月的天气真如娃娃的脸一般说变就变。下午那会儿还阳光晴好,碧空一片,怎么这会儿就雷声滚滚了,看来要下好大一场雨呢!”说罢她抬眼看着夜未央,关切道:“冷宫离议政殿较远,这样的天气皇上真不该来,万一路上淋了雨着了凉可怎么办?”
夜未央一笑,卸掉鞋子搂着她合衣而卧:“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