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郎中,婶子炸了新口味的大酱,烙了白面饼子,你和李郎中都尝尝吧。”大柱婶子笑眯眯把手里的篮子搁在柜台上。
“大柱婶,”安子齐放下手里正在碾碎的药材,擦了一把手绕过柜台出来了。
“大柱婶儿,不是说了不要再送吃食来了吗?你们也不富裕呢。”安子齐说完就要把篮子还回去。这点东西对于安子齐和李言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大柱婶子一家,那可就是好几天的口粮了。
“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大柱婶子一下子就把脸扳起来了,“小郎中,你救了我家大柱的命,那可就是救了我们一家子人的命啊!难不成一点吃食都不拿给恩人吃吗?莫不是小郎中看不起我们吗?”大柱婶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天抹地了似的。
安子齐头都大了,遇到那些不讲理的,他直接轮起大棒打出去就行了,可偏偏是这么一个超级热心的婶子,安子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好好,我收下了,婶子我收下了。”安子齐赶紧讨饶,生怕婶子真的哭出来了。
“那就好,那婶子就先回去了,大柱过几天再来送药材。”大柱婶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子齐看着柜台上的篮子无奈叹气,拿起来放回厨房。
大柱婶子就是安子齐师徒遇见的那个轮起菜刀把水寇吓跑的剽悍婶子。把那水寇赶走以后,她才知道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居然被那一波水寇给捅了一刀,肠子都漏出来了。被村里人抬回去的时候眼看就要不行了,好一通哭天抢地,还要去和水寇拼命。
作为“神医”的安子齐和李言怎么能不出现呢?马上就开始忽悠人,然后在婶子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下把大柱给救回来了。于是,师徒两个的名声又上了档次。大柱好了以后,还主动要帮他们弄药材,大柱婶也隔三差五的要送些吃食过来。
这母子两个倒是热情,安子齐表示,别管人家的正业是强盗还是渔民,人家够义气就好啊!反正他们师徒两个也算是渐渐适应了柒水县城里这些种种奇葩又古怪的生活习惯了。
“小郎中,我们来啦,今天就有货!”安子齐又开始鼓捣手里没有做完的东西,隔着老远就听见大柱的大嗓门儿。
“嘭”的一声,医馆半开着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然后——倒了……
“……”安子齐勉强忍住了要一巴掌拍死这个粗鲁大柱的怒火,这个月已经踢坏了三次门了,莫非医馆的门和大柱兄有仇?
“头儿,你又把小郎中的门踢坏了。”大柱身边的小弟一个哆嗦,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忍不住对着自家头儿提醒一句。
“不就是……”一扇门吗?可是大柱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迎面一个石头小锤子就飞了过来。
“哪个龟孙敢偷袭你大柱爷爷?”大柱捂着被砸出血的鼻子,简直怒不可遏。
“是我……”安子齐黑沉沈的眼珠子盯着大柱,大柱一下子就怂了。抹了几把鼻血,赶紧乖乖站好,他身后的小弟们早就跑的没影儿了。承受小郎中的怒火这件事,头儿你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大柱转头没有看见自己的兄弟,不由得暗骂一句没义气的,然后赶紧讨好的看着安子齐。
“小郎中啊,这次我们又新进了一批药材,那数量和质量那是相当的不错啊,你肯定要看看,包你满意,还是那个友情折扣价……”大柱拼命的找话题,要让安子齐忘记那扇坏掉的门。
“……”直接说抢来的不就行了吗?还进货,给货款了吗?
安子齐默默的给那个被剽悍人民门打劫了药材的主人掬一把同情泪,然后小手一挥,决定收了,价钱好说。
“记得把门给我修好。”安子齐在大柱松了一口气后又道。大柱垂头丧气应了。
既然来到这里,自然要遵守这里的规则。抢劫可以,那些个水寇西夷人,不是自己一个国家的,通通不放过。本国的人,可以打伤,但是绝对不能出人命。柒水洲的人们都知道,他们想要活下去,除了要应付西夷人,水寇,前来做生意的商人们也是他们所需要的。所以商人可以去抢,他们可以失去财务,但是绝对不能丢了命。不然谁还敢再来这里?
安子齐检查了一遍药材,都是很不错的。估计原来那个主人是想运来好生捞一笔的,结果却便宜了这里的土匪!估计哭都哭不出来了。
“小郎中,那个……我们有个小兄弟受了伤,我们也不相信那些个所谓的名医,所以……”大柱虽然是被安子齐救回来的,可是骨子里的野性已经根深蒂固了,酷爱冒险,所以受个伤回来已经家常便饭了。当然,他的小弟们受伤也很正常。
在安子齐这里看病,安子齐基本上不收费的,所以大柱很不好意思。可是偏偏县城里除了安子齐他们的医馆,其他的都是半吊子,而且收费比抢劫还凶。
安子齐就给那个小弟裹伤。
“切,把柒水洲分封给了一个病秧子王爷吗?”大柱没有避开安子齐,和手下的小弟讨论起柒水洲最近最最有趣的话题了。
“是啊,大哥,你说这次来的小王爷能活多久呢?”身边的小弟立刻就道。
柒水洲也不是没有被分封出去过,只是来这里的主人都是倒霉鬼,得罪了上面的人。来了,很快就死翘翘了。不是被这里的民风吓死了,就是自己把自己给焦虑死了。
“柒水洲成了封地?”安子齐一脸惊讶。
“小郎中,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