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天气不在闷热,透着丝丝凉爽.湛蓝的天空下,安宁的田家村被成群结队南飞大雁的鸣叫声打破。村北的的十里山也开始出现片片金黄,村南头的金灿灿稻子,使田家村人喜上心头,又是一年丰收。村前河、村后河被几种不知名的野花簇拥。
傍晚夏至和自家阿爹一起走在去往村南田家的地里的路上。瑟瑟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扫过夏至的脖颈,顿时使她打了个激灵,她不自觉的往自家阿爹身边靠近。到了地方,田老四让夏至站在田边,自己走上前去检查起稻子的成熟情况。
夏至站在田头的高地上,看着黄橙橙的稻田翻着金浪,自家阿爹或是检查稻穗弯曲程度;或是捋了少许稻粒观察色泽;或是咀嚼稻粒,估计着明天田家应该就要收割稻子了。果然察看完稻子情况的田老四,回去之后,在晚饭的饭桌上就和老罗头提起收割稻子的事情。
“阿爹,我看家里的稻子也能收了,村里有好多人家都开始收稻子了,迟了怕是天气就不好了。”
老罗头听了小儿子的话,沉默了一会,说道:“行!能收就收吧,只是我本想着,腿好了也下田的,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这不是有我们呢,您就在家歇着,好好养养您的腿。这次收稻子,大嫂也别去了,好好在家养胎。”
“那哪成,不就怀个孕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去,不然成什么了!在说四嫂之前农忙不也下田的吗。”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小肚微凸的王氏听小叔如此说,立马回绝道。
一旁吃着饭的李氏本没打算开口,听了老罗头的话,却是担心的说道:“你个死老头子就别折腾人了,至于大嫂就在家里帮立春烧烧饭,做些家务!”
老罗头对于李氏的话自然是不会反驳,他还想早点好呢,可不想瘸了腿,至于大儿媳的事,这不是有老婆子吗,轮不到他管,所以他并没有出声。
而田老大虽是担心自家媳妇,但他知道阿娘这是对自家媳妇好,所以他也没出声,一切听阿娘的。田老二和田老三对这事更是没什么意见,田家的孩子也没什么可说的。
对于李氏的话王氏语言又止,婆婆的话她本该听着,可是田家从来也没有那个媳妇怀了身子,就不下田干活的事,不说田家就是整个田家村也找不出来这样的人家,再说哪有婆婆到时肯定也要下田的,哪有媳妇在家享福,婆婆出去吃苦理,这说不过去。
李氏看着大儿媳的表情,明白她想什么,又接着开口道:“我知道你想什么,田家是没这样的事,可这不是情况特殊吗,你也有年龄了,在加上之前还动了胎气,虽是后来养的不错,也要小心着,你的几位弟妹也不会在乎这些的,家里也不缺你这一人。被人要怎么说,咋们管不着,她们还能吃了你!”
夏至听到阿奶说到‘你也有年龄了’,感觉满头黑线,二十四岁的大伯娘成了有年龄了,这在前世估计才刚刚参加工作不久,而在这大武朝却是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孩子了,一想到将来自己也要面临这样的事情,夏至就恨不得一辈子不嫁。
“是啊!大嫂,你这不是情况特殊吗,我那之前,娘不也让我在家里呆着,是我自己坐不住,非得下田。”郑氏见王氏还想开口,便劝阻道。
“大嫂,你就别计较这些了,眼下肚子里的孩子才是重要的”刘氏温和的劝道。
“大嫂,家里田少,人多你还怕不能把稻子收完吗!”林氏也劝道。
“那行,我就在家里给大家烧个饭,递个水”王氏见几个妯娌都这样说,便干脆的点了头,同意在家。
秋收的事情商量妥当之后,田家人吃了饭,洗漱后早早的睡了。第二天老罗头早早的起了床,将家里用的镰刀在石头上打磨好,等众人早起后吃过早饭下田用。一般早晨露水重,容易打湿人的衣服,所以田家人都是吃过早饭后才下田收割的,就是这样露水也打湿了众人的裤脚,等到天阳出来晒干,如此往复。
田四兄弟趁着天气晴朗,第一天收割稻子的晚上就着月光将田家门前的空地给泼上了水,夏至听说这是要做稻场,用来堆放稻把,给稻穗脱粒用的。需要将平地泼上水,然后等到第二天早晨,将往年烧的稻草灰均匀的洒到上面,再用石滚碾压,使其平坦,再让太阳晒干即可,但是也不可晒的太过,不然容易使土地开裂,损失粮食。
明白了这些,夏至点头,怪不得田家村人,每家每户门前都有圆柱形,一头大,一头小。两端有洞的石头,原来可以用特制方形架套在石磙上,用牲口拖拉着,便于碾压散开的稻把帮助其脱离穗子。
不过夏至家却是没有牲口,田老大他们只好几个兄弟一起上。一人拉了一根绳,背对着石磙,使劲拉扯。
所以等稻场弄好后,每次家来,田家人都要挑些稻把放在稻场上,防止太阳太烈将地晒裂了,而且田家人怕下雨,总是将挑回来的稻把连夜脱粒,第二天再将脱粒后的稻粒,平铺晒在上面,让夏至她们在家里照顾着。
看着碾压稻场和给稻穗脱粒时,田家几兄弟累得全身青筋直冒的样子,夏至感叹早知道这样,就去买头牛了,阿爹和伯伯们也不会这么累。不过听说牛挺贵的,的二十两左右能,而且还要有懂行的人,不然有那黑心的把病牛卖给你,那真是哭都没地方。
农家人有时对牛比对人好,所以除非情非得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