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走越险,越走越荒凉,最后的20公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矿队先到营地驻扎,跟先到那里的几支矿队打招呼,探听情况。在这些矿主中,他们居然遇到了一个北京来的高姓矿主。高平江笑着跟他称兄道弟。高矿主30岁左右,已经在野牛沟寻找玉脉一年多了,却至今连一点玉沫沫都没炸出来,但是已经投下了一千多万资金。
高矿主说:“这些钱是几个朋友一起投的,他们在北京继续做生意,把身家都发过来支援我在这开矿。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找到玉脉,我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
仰凝莺心想:你一年多才花了一千万,我们还没从北京开拔,高平江他们已经扔出了一千万赞助费。那辛涛岂不是得.......不破楼兰终不还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高平江对包括赛地和阿西木老爹在内的几个头说:“野牛沟所出玉料呈浆质和熟玉条状结构,浆质白如雪,熟玉透似粥,不易变灰,是青海玉中的上品,但是玉料外面裹着很厚的岩石状皮壳,主要成分是氧化铁,很容易跟周围的普通岩石搞混,但是有经验的采玉人却一眼就能看出不同。这里矿队这么多,大家都痴心不改的在寻找新的主脉,如果让别人捷足先登,我们就得出巨资从他们手里把矿脉买下......”
第二天,所有人都离开营地往矿区进发,包括仰凝莺,辛涛心疼她,叫她别去,但是仰凝莺坚持要见识一下辛涛的工作环境。
杜枚一把把辛涛推开:“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歧视我们妇女。”
但是从营地爬到矿点的两个多小时山路,确实是仰凝莺这辈子没吃过的大苦,仰凝莺到后来都爬哭了。
山路盘旋迂回,陡峭险峻,最终他们到达的一处山崖之下。
只见眼前起伏的山峦如一条巍巍神龙,但是龙的尾巴却被破坏了。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跟被采玉炸开而裸-露的巨大山体断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断面高达百米以上,岩石支离破碎,丑陋狰狞,旷工们用绳索在山体间上下,如蝼蚁活动在巨大的岩石间。但是这些蝼蚁却是眼前这巨大景色的创造者。
杜玫看着这些活动着的细小身影和断面上如蚁窝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小矿洞,忽然心生恐惧,各种孤独渺小茫然凌空而至。
杜枚忽然想到:采矿破坏了山的龙脉,采玉泄了山的灵气,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在破坏风水,会不会受山神的惩罚?
杜枚发现自己越来越迷信了。
大家随着高矿主参观矿洞,因为至今没有采到玉,所以矿洞挖得极小却极深,小到只容一个人在里面爬进爬出,深到除了头上的矿灯发出的光外,一团漆黑。杜玫在矿洞里爬了一遍,有一种自己被活埋了的感觉。这里的一切跟新疆是多么的不同,至少于田的矿洞里到处都是玉脉闪着微光,让人心荡神摇,这里却只有岩石跟石屑,令人心灰意冷。
大家在山上的几个矿点摸了一番后,回到营地,高平江就催杜枚他们下山。
第二天早晨,徐航率领车队离去,高评价辛涛他们挥手向他们送行。
仰凝莺不由的泪如雨下,此别不知何时见也,这里通讯断绝,除非西王母派青鸟送信,否则他们连这些人是否健康平安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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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枚一行回到北京,扩张计划进行得顺利异常,到九月,瑰石公司已经连同机场的三个门店在内,在北京开了8家。
但是高平江辛涛那里却音讯皆无,音讯皆无的唯一解释就是:他们还没找到玉脉。
春节将近了,这下高平江和辛涛该回来了吧,总得回来过节吧,即使要继续探矿也该等明年了。
北京这边等得望眼欲穿,就在这个时候,辛涛电话来了,高平江出事了。
矿洞塌方,高平江被埋在了里面,塞地带着旷工不顾死活的挖开矿洞,将高平江挖了出来,现在已经送到了格尔木市,因为途中耗费时间,所以高平江现在生命垂危,正在抢救中。
徐航大惊,赶紧跟陈厚鹏联系,要他不惜一切代价赶紧将高平江运到西宁,那里医疗条件相对好点。陈厚鹏通过驻青海部队派出了军用直升机。
徐航,张子淳和杜玫赶紧飞往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