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如你私底下告诉他父亲怎么做人,齐侍郎不就老爷手下给老爷倒茶的吗?”
李善书琢磨的也是这个道理。如果齐侍郎懂得做人,这会儿该怎么做,太容易了,将自家女儿陪着去赴宴的名额让出来给上司的女儿,一了百了。
问题出就出在,皇帝老爷的命令,齐侍郎哪敢违抗圣命,然后做出这种奉承自家上司的事。谁不知道黎子墨最痛恨阿谀奉承了。一边是皇上,一边是自家上司。齐家这个愁,可想而知。
齐夫人贴在老爷耳边说:“不如让云烟借病不要去了。”
这是个好主意。只要女儿病了,不去了,两面都不用得罪人。
可说完这话的齐夫人,自己又绝对不舍得。这样的好机会,真是不知多少年修来的福分。全京城两个名额,一个给了郡主,一个给了她家女儿。等于她女儿和郡主一个地位。若凭自家老爷在官场打拼的本事,怕是进了棺材都别想给女儿挣到这个名额。
在齐家自己都犹豫不决的时候,奉了花夕颜命令的黎季瑶,无论如何都是要带齐云烟去的,听说齐云烟病,亲自带了公主府府医过来,说是府医看不好,会请太医。若是齐家小姐敢装病,那就是不卖圣上面子。
花夕颜后来在听说了黎季瑶软硬兼施逼齐家就范的措施之后,一刻好久都是哭笑不得。一是没想这郡主这么听她的话,二是没想这郡主虽是像小孩子,真正办起事来竟然一点都不逊色。
在宫里,病好的七七八八的小木木,在听说要和娘以及小太子爷到山庄去玩时,问小太子爷:“你爹去吗?”
“去。”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
可小木木郁闷了。
山庄好玩,娘很好,小太子爷很好,只要那个煞风景的男人不要在。
小太子爷贴近他耳边:“你病的时候,他守了你一夜。”
小木木额头下了三道黑线:“实不瞒你,那夜本公子做了一晚上噩梦,都是由于他在本公子床边。”
小太子爷惊呆了:这……。
皇帝老爹是小木木的噩梦。
小木木嘟起小嘴。
娘说了,要去郊游,行李他们兄弟俩自己收拾。张公公带了小桌子一群人,为他们打包行李。只要他们指出什么东西要打包,其余的不用他们费力。
小太子爷知道避暑山庄那边有个药园子,刚好想去那边采药,吩咐张公公在箱子里装上医书以及采药工具。
小木木瞧他都这么正经,自己叫小桌子往自己箱里尽是塞吃的,要是被娘发现,小颜往哪里搁,于是装模作样放了两本书。
兄弟俩收拾好出行包袱,花夕颜过来检查。看了下大儿子的,一样吃的都没有,都是书,脸上无惊无喜。老实说,她宁愿小太子爷装一点小孩子的玩具,毕竟是去玩,不是去念书。太乖的孩子,让父母欣慰,也让父母疼惜。回头,再看小儿子的,不错,有进步,终于懂得塞两本书做样子了,不然,去到那,又得被他爹坑死。
“娘,要不要我和太子殿下帮娘打理包袱?”见娘看了行李没有开口骂自己,小木木对娘摇摇尾巴献殷勤道。
儿子要帮娘,花夕颜想着有小太子爷在不会出乱子,允了他们两个孝敬的意思。后来,这皇帝爹听说有这等好事,把本是该让花夕颜帮其打包袱的事,一并丢给了两个儿子。
两兄弟在皇宫里忙碌了起来,听说为了爹和娘,连命都豁出去的意思都有,要完美完成爹和娘交给的任务。
自己要干的活,一半都被皇帝爹踢给孩子了。花夕颜清闲了许多,走到永宁殿,要与孩子爹商量,看还有些什么手尾工作需要做。
养心房,张明先例行向皇帝禀告两个小皇子的学习近况,并递上两张小皇子的答题卷。
两张答卷摆在桌上,刚好,两皇子的国舅在,云叔叔在,都围了上去瞧。
小太子爷的不用说,字迹工整,答题为标准答案。
小木木的,不出意外,先画头猪再说。黎子墨随意翻起摆在案头上那本道德经,因为被小儿子碰过,结果里头出现了多头猪。想必在天上的老子,知道自己和猪并存,都要竖起大拇指:你黎子墨的儿子牛!
黎子墨的眉角直抽。
“花公子虽然字写的不是很好,但是,把题目答了出来,也算是有进步了。”张明先太傅明显是偏袒了小木木说话。
国舅宮相如比较认真,捏起小外甥木木的答题卷,仔细看了下里头答的什么。张明先给两小皇子出的题,以不耻下问为题目,做论文。小太子爷引古喻今,论证磅礴,没人能挑得出骨头。小木木一头猪两头猪三头猪后,终于憋出了句话:不耻下问就是,不懂要问猪。
是符合小木木的风格,答不出来时,先问问小猪妮妮,拉头猪下水。
国舅宮相如,这个以前科考时的文科状元郎,看着小木木诡异的答题卷,斯文的嘴角抽了又抽。
对比其他人,云尘景比皇帝爹更像爹,比张明先更像老师,说起了教育经:“不过才六岁的孩子,不画猪,就不对了。”
黎子墨拿起砚台,啪,拍了下桌子。做臣子的全从桌边退了下去。只有云尘景,拿了两个孩子的答题考卷,走到一边,对比着看,越看笑得越贼。
花夕颜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