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云尘景,乍一耳闻,可能之前真是不知道,有一刹那的愣怔,念想到自己身边的兄弟,一个又一个娶妻生子,落下他一人孤身寡人,心境里,当然有些糟心。烦躁地抓起茶碗喝一口。
难得能抓住他这漏洞,黎子墨温吞的声音不急不慢吐了出来:“怎么?云宗主也有中意的女子了?若有的话,切记要告诉朕。朕与东陵皇室,可是都答应过贵族,要为宗主包办婚礼的。”
若是真有,他需要这个样吗。云尘景将茶碗砸到案上:“恐怕本宗主喜欢的女子,你万爷也交不出来。”
青虎当即全身布满了冷汗。
宮相如像是怔了怔,头垂的更低。
扫过他一眼,绝尘的仙颜面不改色,凌厉道:“若是朕心中那位,那是朕七魂六魄保护的,你若是真想要,只能一并将朕要去。”
闻言,白扇子缓慢展开,扇了两扇,继而一串大笑飞出口:“本宗主是傻了,才会想要心中已有其他男子的女子。”
对他此话,黎子墨只是注视那案上的文房四宝。
若是悠闲地衔起唇角,云尘景说:“不过,昨晚上我和她说了,如果你敢负她,我和你拜把兄弟也不用做了。”
青虎周身又淋了把冷汗。
若不知道实情,真以为这云尘景要和拜把兄弟抢女人了。宮相如眉头揪了揪。宫家的秘密,真心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想到那时候,自己父亲偷偷拒了云族的议亲。
妹妹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是由于他的关系,自小能与天下尊贵的男子接触。太子与云族的提亲,似乎都成为理所当然的事。也不知道,父亲当年这一婉拒,云尘景是否都能明白了。
在宮相如面对眼前这两人有些神情恍惚的时候,李顺德走了进来,偷偷与他耳语:说是外头来了个大夫,说是奉他命令调查京城水源死物漂流的事,现在,好像有了些结果。
对此,宮相如走了出去,面目严肃地听取他派出去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
对方说:“宫大人,在河源处,是有死物漂流,每日,按时。”
一句话,说明了是人为。
若不是妹妹聪明,提醒他,这会儿,他的官帽要被摘了。
对方又继续说:“已经照宫大人命令,撒了网,只等鱼儿上钩。”
宮相如轻轻挥了挥袖子,让那人不动声色退下。回头,进路华殿禀告了天子。
知道真是人为之后,黎子墨坐在龙椅里,好一阵云眉紧锁。
“宫卿,知不知道官员之中,有多少人患病?”
突然听到这话,云尘景手中的白扇子停止了摇摆。
宮相如面色微凛,垂首:“臣立马让人去查,查完立马给圣上数字。”
黎子墨摆了摆手:“行,你让人去查。”
宮相如刚要离开,突听背后天子的声音说:“听说槿汐带皇子去游湖了?”
“是的。”李顺德打个激灵,立马回话。
此声刚落,龙袍飘出了屋。云尘景一袭蓝袍紧随其后。
月亮湖天上的太阳,逐渐在云层里头露出了脸,万丈金光照射在湖上,像是面巨大的反光镜。
船上有遮阳的天顶,不觉得阳光很刺眼。看着由于太阳公公露出笑脸,湖水里头的鱼儿,一样欢天喜地地都跃出了水面。
飞鱼在湖面上跳着。小吃货趴在船栏上观望,小眸子看得目不转睛。相比下,小太子爷见多识广,早已不稀奇,闲情逸致坐在弟弟对面,慢慢地喝起茶水。
伴随皇家的张公公那条船,张公公已经命人将网撒了出去,要为两位小皇子捞点鱼上来做午膳吃。
“娘,我也想钓鱼。”小木木转过身,和娘说。
花夕颜之前倒是没有准备这个钓鱼工具,眼见小儿子兴起,不想扫了小儿子的兴头,绞尽脑汁想着补救的法子。为此,小五抓了两根湖中的芦苇,做起了简陋的钓鱼竿。只是这湖中的鱼像是烈性的,简单的芦苇杆子想把像战斗士的鱼钓上来,似乎不容易。
岸上,黎季瑶后来听说到花夕颜带了儿子来游湖,马上拉了齐云烟一齐来玩。两个女子站在岸边,等待船只来接她们到湖中。
忽听背后一声:“圣上驾到。”
岸边的人,齐齐转回身,跪的跪,磕头的磕头。
明晃晃的轿子,由八人抬着,到了湖畔。轿帘打开,高贵的身影走下了轿子。尾随的,是云尘景的白马,贵比蓝天的蓝袍,迎风而展,几度潇洒几度风云。两个均是比天高的男子到了湖边。
金嬷嬷跪在齐云烟身边,只觉头向上仰一下,都觉刺目,低头念着:阿弥陀佛。自家小姐该是多幸运,这样近距离看着天子和云宗主的机会,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勒住缰绳,翩然要下马之前,云尘景的目光,扫到底下跪着的人影里头,见着那比小孩子更顽劣的郡主身边,居然多了个淑女的模样,心头一转,想到刚在路华殿里听说的齐小姐,唇角便是顽劣地微笑,扇子指住身旁随行的宮相如:这就是你那位相好的?
八字都没一撇。宮相如紧紧闭着嘴巴。
可对于喜欢多管闲事的云某人来说,已经挑起极大的兴致,跳下马,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齐云烟面前,想再近点把对方看的更真切一点。看是什么女子能吸引到咱宫大人了。
金嬷嬷胸口里的心脏,啪啦,跳到最高点,是快乐晕了。
自家小姐真是受欢迎极了。既有宫大人昨晚拜访,今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