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童稚的这一声喊,在长公主心头上即是一把剑捅进了心窝口。
驸马爷已经顾不上其它了,慌然将孩子抱了起来。
长公主摇摇欲坠的背影,根本不敢回头去看父子相聚这一幕。随之,晃动的脚跟站了站,是站稳了,呵呵,两声笑,飞出了长公主的嘴唇:“皇后娘娘,你以为本公主是妒妇吗?太可笑了。自从本公主不能再给驸马添丁之后,没有少过给驸马房里送女子。是驸马自己不要,说那些女子都比不上本公主。既然今儿本公主知道了驸马的心情,本公主立马让这对母子入府就是。”
若是真的将这对母子接进长公主府,那还得了。长公主以自己地位,都能轻易弄死这对母子。驸马的目光里,显出了一丝慌乱。
“怎么,驸马不是让这孩子叫了自己爹吗?莫非这孩子是认错了爹?”长公主回头望向驸马的那道目光,像离弦的箭,锁定的目标却不是驸马,而是那孩子。
男童哇哇大哭,像崩溃的洪水,完全止不住。
驸马在猛吸空气之后,推开了这孩子:“驸马心里自始至终只有长公主一人。这些人,都是为了诬陷驸马和公主的感情,还望公主不要上当受骗。而且,驸马不知皇后娘娘是何居心,竟然找来这样一对母子来诬陷本驸马!”
紧随这话,驸马爷站了起身,双手抱拳义愤填膺:“本驸马要即刻进宫,面见圣上,与娘娘当面对质,还本驸马和公主一个清白。”
好一对恩爱夫妻,模范夫妻,终究可怜的,只能是那些孩子,被父母耍的团团转,必要时马上被牺牲掉的孩子。
花夕颜在想到黎季瑶那个小姑娘时,心头又是一疼,这疼,与在现代那会儿的自己像是叠成了一块。
驸马爷像是满腔自信,疾步要往外走。
花夕颜看向长公主:“公主,其实,本宫不是为了拆穿你的事儿来的,只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有一个人,需要公主殿下您的保护,除了您,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保护到她了。”
“本公主不明皇后娘娘何意。皇后娘娘若是想继续诬陷本公主和驸马爷,还望就此收手吧。”长公主道。
“既然公主殿下心意已决,是不是连自己女儿的生死都不用顾了。”
错愕,划过长公主的美颜上。
“你,你——”长公主嘴巴抖了抖,磕巴道,“你说什么?”
“公主殿下果然不知情。之前,公主殿下为郡主身体安康祈求的那块玉佩,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块玉佩是本公主在寺庙为郡主祈祷安康求来的护身符!皇后娘娘这是要诬陷本公主谋害自己亲生女儿的命吗?!”
“不。”花夕颜道,“本宫相信长公主的一片慈母之心。长公主之所以不让驸马爷纳妾生子,正因为不想让自己亲生骨肉以后受到残害。因为郡主性情天真烂漫,容易受人陷害。”
长公主脸一沉:“娘娘你知道就好。”
驸马那头已经回过身来,用一种可怕的表情看着答是的长公主。这样说来,这个女人,他的发妻,真的是对那么多人,他的骨肉,都下了毒手吗。
只因为一个黎季瑶。
入赘皇家,本就是他不能心甘情愿的事。皇命一下,什么男子都不能抗命。女儿哪能比上儿子。他又是家中独子,没有儿子等于香火在他这一代要断了。就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叫长公主的女人看上了他,他一辈子都完了,而且辜负了列祖列宗。
驸马爷望过来的目光,长公主突然感到背后突起寒意。回望过去,见着驸马一双俊眸,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寒色看着她。她心头打了个寒噤,嘴角挤了挤:“驸马这是责怪本公主吗?”
驸马爷没说话。
长公主心头一慌:“驸马,你不要被皇后娘娘诓了。驸马想纳妾,只要驸马出一句声,本公主怎么会不愿意讨夫君欢心?”
驸马爷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要完了,彻底地完了。刚他说去面见圣上其实是做戏,是想半路溜了。可是,花夕颜这一回是有备而来的。眼看,大堂门口,院子里,站满的全是宫廷侍卫。里面还有武功高强的带刀侍卫,他是插翅难飞。
“公主。”事到如今,驸马爷只能轻轻吐出一句,“还望公主殿下原谅我做过的事。”
“你说什么?”长公主的面色猛地一晃,像是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驸马,你说你做了什么?你不要吓我。你应该知道的,如今圣上不比高祖不比先帝!”
“那都是因为——”驸马爷两眼里闪现出红丝,“那一年,我娘去世了,临死前,告诉我,香火一定不能在我这一代断了。但是,无论我怎么想,都知道公主殿下定不会愿意让我再有其他孩子。我思来想去,如皇后娘娘所言,公主殿下不是没有送女子进过我房间里,因此不是为了自己,只能是为了郡主。”
长公主胸口里的心脏激烈地碰撞,眼冒金星时,伸出手,抓住驸马爷,死死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她的夫君,一个个字吐出来:“你说什么?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驸马爷闭上眼,死死地咬住嘴唇,一道血丝,紧接从他嘴角边流了下来。在他身体骤然倒地的刹那,长公主突然放了手,接着,像是发疯地摇晃着他:“你不能死,快说!快说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花夕颜闭上眼睛,遥想现代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