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庭他们军训时间也是两周,只不过开始地比钱雾学校略迟,两边时间一岔开,便有将近二十天了,他们学校的军训也比较严格,不像钱雾他们能带手机,所以两个人是实打实的二十天没联系了。等他从基地里面刑满释放出来,就打了钱雾的时机,靠,竟然关机了!
贺易庭以为是暂时没电了之类的,而且看外头时间,估计小雾还在上课,便跑去冲了个澡,稍微躺了一会儿就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往北中医赶,从这里乘地铁过去要一个小时左右,到时候正好可以一块儿吃晚饭,然后看场电影……想到前后加起来分别了快三个月的女朋友(忽略了二十天前才见过面的事实),心里头被一股子雀跃劲儿充斥着。
只是现实往往喜欢给人当头一棒,钱雾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路打了不下十个电话的贺易庭便有些着急了起来,偏偏大学没有固定教室,他也不知道小雾今天有什么课程,女生寝室楼又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的阶梯上面坐着干着急。
好在进进出出的人较多,贺易庭也不是个脸皮薄的,直接就拦住了一个个子小小的女生,笑道:“同学你好,请问能帮个忙吗?”
之前就说过的,贺易庭的皮相很不错,从前高中的时候是个活脱脱的霸王,蛮不讲理,都还有个别女生会看着他而脸红心跳,这会儿他这么态度和善且微笑着与人说话,这女生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敢直视他似撒了星光般的眼眸。
“同学?”贺易庭忍不住皱了皱眉,“请问能帮我叫一下人吗?”
女生抬了下头,看到他已经不存在了的笑容,顿时有些失落,闻言便有些语无伦次地了:“嗯?噢,可以的,你要叫谁?我,我帮你。”
贺易庭继续挂着友善的面孔:“c座13层,寝室号是1313,针灸推拿系钱雾,谢谢。”
“钱雾?”女生重复了一遍,微微抬起了头,觑了一眼他的脸庞,正好触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又是脸上一阵发烫,抿了抿唇道,“钱雾是我班里同学,我……我这就,帮你去喊她。嗯……你是她的……哥哥?”
贺易庭微挑了挑眉,为自己正名:“不是的,我是她男朋友,麻烦帮我叫一下,她手机没电了我找不到她,谢谢。”
“嗯。那个,我叫……没什么。”女生,也就是钱雾的同班同学于梦因低着头没再去看他,蹬蹬蹬地就跑去了寝室,摁下了电梯。
钱雾很快就下楼了,还带着钱包,她一下电梯,贺易庭便眼尖地瞧见了,心头忽的就是一松,继而又有些恼火,只是钱雾抿着唇对他笑的时候,他却是不自主地粗了蹙眉头,“你生病了?”
钱雾摇了摇头,跟他解释:“我这几天恍恍惚惚的,手机一直没充电,下次一定注意。”
贺易庭要说的话在口里一噎,郁闷道:“这下子我想发脾气都没有理由啦,你可真够坏的!”一边牵起了她的手往外走,一边去探她的额头温度,倒是没有发热,又仔细看了看她,却发现气色什么的都还行,但好像人挺不开心挺没劲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
钱雾眼里有些颓丧,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索性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脑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贺易庭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头看她,亲了亲她的发顶,肩膀跟手臂都僵着没敢动弹,脚步刻意放慢了些,心里头的恼火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这么样消散于无形了,心头更是软的一塌糊涂的,只能暗骂自己无用,一边又觉得甜滋滋的。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目标,就这么慢慢地往前走。
钱雾原本烦躁的心情也奇迹般的渐渐平复,轻悠悠地叹息了一声,一边走一边缓缓地道:“我在考虑人生哲学的问题,你说人活着是应该要顺应自然呢还是逆天行事呢?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吗?天,真的能战胜?那又怎么要顺应它呢?岂不是自相矛盾?”
贺易庭一开始很想笑,只是嘴角都已经咧开了,却又觉得这样子好像不太厚道,只好硬生生地忍住,嘴角的弧度顿时间显得有些怪异,心道她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又忍不住在她的发间轻轻地吻了一下,嗯,是绿飘的味道。只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止住了步子扶住她的双肩,低头去看她的脸,问她:“你这几天就都在想这些东西?”
钱雾抬头与他对视,然后点了点头,眼睛里的不知所措却是让贺易庭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他想说“你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又不做哲学家”,只是望着她带着点儿茫然的小眼神,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说不出口,只好柔声问她:“怎么会忽然钻这些牛角尖的?”
很是平常的一句话,但是从他的口里道出,入得她的耳力,却没来由地觉得分外地委屈,她说:“你觉得我能成仙吗?”
“噗……”贺易庭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敢面对女朋友从茫然变为不满,并且隐约带点儿杀气的眼神,一把抱住了她,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从来没觉得小雾这么幽默过,一向来都是霸气又不解风情的女汉子,这忽然间变成个小白兔,他怎么就接受能力这么好呢?而且他实在是太他妈/的喜欢了,在她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重重的,似乎太有点儿濡湿。
钱雾原本只是隐隐含着的杀意这会儿都快要变成实质了,只听她咬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