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是每星期的一三五坐诊,钱雾便也只需要一三五过去即可,剩下的四天时间便空闲了下来,偶尔老师会打电话遥控让她帮忙做个什么事情,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空闲的。而每周三天里面,陈老师也常常让她“实践”一把,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初来的病患还是会以怀疑、不确定的不光看着她,但是前来复诊的倒是都转了一些态度,不过若是边上没有老师坐镇,钱雾开出的第二个甚至是第二个疗程的防醉,他们也都是不敢用的。只有等到老师确认了,他们才会安心。
钱雾对此有些郁闷,老师确实安慰她说:“这是还没有遇到大病,等到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你是个小神医啦,哈哈……”老师这话明显就是在调侃她,他自己都不敢自称什么神医呢,钱雾这学生现在看来倒真是有几把刷子,也很好学、沉稳,他相当喜欢,但是还是需要实践啊。不过这个也是时间积累的问题,急不来的,而且这孩子还年轻,或是能够一直保持着这股子劲头,估计不到十年,便能够有一番成就了呀。当然了,这种话他对着钱雾是不会说的,夸奖赞誉太多了,就容易是人骄傲,从而走错路。他可不想浪费掉一个好苗子,现如今想找茬儿批评她还找不着呢。
钱海川跟王小慧虽说再三叮嘱她不要出去兼职什么的,但是一周空余的时间有这么些,除了跟着老师混,寻找图书馆里没有被自己看到的医典古籍之类的漏网之鱼,全然浪费掉就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暑假里学校食堂也关门,在外面吃一顿饭的花费也有些让她心疼,妈妈虽然汇了一些钱给她,自己也有一些存款,甚至足够去不远的地方旅行一次,但是只出不进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就还想着找一份儿工作来做做。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想到黄清凌有在肯德基打过工,就去问了,工资是九块五,但是经理却要求她签下一个“连续做两个暑假”的协议,她就不愿意了,下一个暑假谁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呢?将自己未来的某段时间卖给别人,这显然不是个好的决定,更何况卖的价格还如此低廉。后来又去了超市,工资倒是稍高一些,约有将近十一块一个小时,她觉得还行,便打算第二天“上班”去的时候顺便办一个健康证。
结果贺易庭打电话过来说让她不用忙活了,他有活儿。
贺易庭从集中营里面解放出来以后,也不是无所事事了,他先是回了趟s市,然后回来后跟发小、朋友们联络联络感情,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哥们儿打算出国旅游,约他一块儿,可是看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他又觉得没意思,索性就不去了,钱雾有事情的时候他便窝在家里帮堂哥的公司做程序,总不能女朋友都有“事业”要忙了,他还是个无业游民吧?钱雾有闲暇的时候,两人就甜蜜蜜地吃个饭,约个会,看场电影。有时候是他约她,有时候是她约他。虽然不能够天天在一起,但是比起前几个假期还有上学的时候,那真是好太多了。
晚上忙完了之后,走出诊室,贺易庭正坐在医院长廊的塑料座椅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她,大腿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儿。
“喂,干嘛呢?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钱雾瞥了眼贺易庭手机上那款手游,不禁有些鄙视,道,“还不如贪吃蛇好玩儿。”
前一句听着让人觉得这人成熟、正经,后一句立马原形毕露,贺易庭险些吐血,锁了屏幕,呵呵道:“对,你的贪吃蛇最不幼稚!”哼哼了两声,又有些不甘心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这么下结论了?这可是最新款手游,我有参与程序设定哦!”连这半个月日夜颠倒的成果啊,就被女朋友这一句话击碎了,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钱雾偷笑,安抚他说:“既然里面有贺易庭先生的功劳在,那就一般幼稚好了。”
“你!”想了想还是不与她计较了,将手上的牛皮纸袋递给她,道,“我给你找的工作,经过我的再三保证,说你英语水平绝对过关,所以才直接跳过了试译阶段,高兴吧?”
钱雾接过来:“翻译?这就是你说的活儿?英译中吗?还是中译英?”这个倒是比超市收银员要轻松多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贺易庭说:“都有,今天这个是翻译成中文,至于里面软件等等的专业术语你找找这本儿书吧,一个星期之内坐好给我就好了,我再帮你交上去,工资是按照字数算的,这一份儿是四百。怎么样,我可是为你争取了不少临时工所不具备的权益哦,怎么谢谢我?”
钱雾拍开了他越凑越近的大脑袋,学他的无赖样儿,道:“咱俩谁跟谁呀?谢什么?要不拿了工资请你吃饭好了。对了,你怎么找到的活儿?我真笨啊。”
贺易庭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噎,继而是失笑,摸摸她的脑袋:“我堂哥开得公司,他就是一资本家,咱们都被他给剥削了。”
钱雾估计了一下翻译这些东西所需要的时间,问他:“如果今天就能翻译好呢?下次还有活儿吗?”在听到贺易庭肯定的答案后,她笑眯眯地道:“那我现阶段实在是太想要被这样子剥削了。”笑容十分由衷,贺易庭也被她感染了情绪,拉着她的手,一边还要将她的背包抢过来自己背上,钱雾不让,他就偏要,简直是无聊至极,但是双方却又乐此不疲,路上时不时地有人回头看他们。
时间还早,晚饭也都吃过了,虽然回学校的路程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