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九月,公大为期半个月的新生军训画上了句点,从部队到学校,五十余辆大巴车,一路警车开道,威风八面,带着新生们驶向他们心中的那个梦想之地,人人心中皆是雀跃不已。
牌楼似的校门,硕大而耀眼的校徽位于正中,车子在桥前面停下,校门大开,穿着笔挺夏装制服的师兄师姐们已经队列整齐地站在那儿迎接他们,一面面鲜艳的队旗迎风闪耀。一个个新生们手上的麻袋,背上臃肿的包裹被师兄师姐们接过,笑语着向校内而去,新生们像是终于找到了大部队的地下党,一个个神色激动,嘴角咧开,黑得发亮的脸膛子上就一口大白牙格外的显眼。
“唉……一群黑炭头里头,美女何处寻哦。”王郁昭这个万年老光棍儿在喉咙底下咕哝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不是不遗憾的。与他狼狈为奸的金明涛也装模作样地叹道:“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积极了。”
“喂,这下可看走眼了哦,看那边!”彭章朝两个室友挤了挤眼睛,又拽了拽贺易庭,“啧,正点!”
顺着这老sè_láng的目光看去,王郁昭当即就兴奋地吹了个口哨,那个被看的女生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周围的几个同伴却是嘻嘻哈哈地开始起哄了,两厢目光交汇,男生们立马无比正经又矜持地对着几个女生笑了笑,女生同样礼貌地微笑。貌似……双方印象都很不错嘛。
“喂!我说老贺,那姑娘可是对着你笑呢,你就不表示表示?”彭章唯恐天下不乱地捅了捅贺易庭,后者有些无语,索性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狞笑:“下回嫂子来了,我可是要跟她好好念叨念叨,就说……”
彭章面色一变,讪笑道:“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嘛。”
他们压低了喉咙凑一块儿叨咕,王郁昭跟金明涛这俩猥琐的货又时不时地抬头瞟两眼美女所在之处,羞得新来的师妹们头都不敢抬了,心却是砰然而动。
青春真好啊。
带着同系的师弟们回到宿舍,然后友谊帮助他们叠了被子,又压了压,收获了一堆感激之心,这才勾肩搭背着出去了。
“庭哥,咱们去哪儿玩呢?忽然能放风,有点儿不知所措啊。”金明涛问。
“是你们,不是我们,ok?”贺易庭摘下了帽子扇风,这鬼天气还真是热啊,得先去澡堂冲个凉,然后换套衣裳。
见他拿干净衣服、毛巾、肥皂等物,彭章有些鄙视地道:“大老爷们儿的一天洗两个澡,有意思吗你?”心里则是有些酸溜溜的,这家伙要不要每次都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啊,每周有的约会了不起啊!
贺易庭嗤笑:“上学期嫂子过来的时候,我记得有个家伙对着镜子换了不下十套衣服来着,最后还死乞白赖地抢走了我的一套风衣呢,德行!”
看这俩交锋,王郁昭忽然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叫了声:“庭哥,我跟你一块儿去。老大,明涛,你们呢?”然后坏笑道,“咱们这要不就是光棍儿要不就是媳妇儿远在天边的,可不能让庭哥一个人逍遥去了啊,今儿个咱们就去做那一闪一闪的大灯泡,哈哈……”
这主意不错!另外两个也不怀好意地发出猥琐的笑声来,完全不顾贺易庭的黑脸,尾随而去。澡堂是大敞开式的,没有门,也没有帘子,冷水从喷头上冲下来,怪叫声连连,无聊的家伙们甚至还伸出腿来比较谁的腿毛长,比谁男人的东西资本雄厚,简直是怎么猥琐怎么来……
贺易庭也跟着嘲笑了一通别人,然后飞快的打完了肥皂,冲完第二遍就要出去,奈何这一群人早就盯着他了,嗷嗷叫着就将早就接在水盆里的水喷向他,然后也快速地弄干净自己,今儿个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混了。
运气,再运气,吹好了头发的贺易庭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你们!等着!”他跟小雾见一次面也不容易啊!这群人还是兄弟吗?!
王郁昭笑道:“庭哥,别那么小气嘛,咱们也不想的不是?要不你让嫂子把她的室友都叫出来,咱们来个联谊嘛,又看对眼的我肯定就自己遁走,绝不烦你们,行不?”
金明涛也嚷嚷道:“就是嘛,这都四年了,我们才见了嫂子几次呀?庭哥你这真是太不厚道了啊,以后路上见了面都不认识可怎么办才好呢?”
彭章最无赖,他说:“请吃顿饭嘛,老贺你别这么小气哈!”
贺易庭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到底是打了电话给钱雾,将室友们的“非分要求”告知了她,最后还不忘再三叮嘱:“拣漂亮的带过来啊,闪瞎他们的狗眼,最好能直接领走,别来咱们这儿碍事。”
钱雾好笑地道:“你以为买东西啊?还拣漂亮的……对了,我正上实验课,你可能要等会儿。”
等女朋友什么的贺易庭最喜欢干了,很爽快地道了声:“好的,不急。”
彭章奇道:“笑这么开心,给了什么甜头你尝?”
金明涛贱贱的眨眼睛:“晚上招你侍寝?”
………………
钱雾现在已经是有正式职称的医生了,前年因为能无手术而治愈心肌梗塞这一“重大医学成果”,获得华佗金像奖、中国医师奖、柯麟医学奖等多项国内奖项,甚至有海外媒体前来采访,中国人钱雾的名字在世界医坛引起极大的反响,西方人眼中神秘的中华医术被渲染地出神入化,大肆追捧。不是没有人提出讽刺、反面的言论,但是每一例在别的大医院花了大把时间、金钱却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