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澄觉得沈司珩是故意的,故意在逼断她最后一根叫理智的弦。他说的这些她确实不知情,她一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被推着继续去演完那部戏后她就火了,火得一塌糊涂,大把剧本和票子往她手上送,公司本身后台就硬着,又可着劲儿地捧她,给她配了最好的经纪人最好的宣发和公关团队,她只要每天拍戏再跑跑通告跑跑代言就够了,圈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和她没关系,她也没费心去了解,自然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但是现在沈司珩和她说她混沌的脑子里也听不进太多,她还是只看到了那张越来越近的俊脸,以及两片缓慢有节奏地一开一合的唇瓣,唇□□人,让她想起了当年她做过的那个春梦,想起了这两片唇吻她的样子,以及两根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失控而又控制地将她压倒在床畔上的样子……
“嘣”的一声,宋陵澄恍惚觉得某根弦崩断了,她迷蒙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手臂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勾上了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双唇也自动自发贴上了她的唇,温热的触感……宋陵澄心里大惊,下意识要退,但沈司珩速度比她更快,闲懒地撑在浴缸边的手臂突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另一根手臂也紧随其后,紧紧缠上了她的腰,以着强劲的力道将她压入了怀中,化被动为主动,唇舌悍然入侵,激烈狂猛。
宋陵澄完全懵了,但她躲不了,头被牢牢固定住她连动都动不了,只感觉得到他萦绕在鼻间的温热气息,以及嘴里强势侵入缠绞的唇舌。
沈司珩的吻完全算不得温柔,至少和他上一刻的光风霁月无动于衷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他的吻是全然的掠夺和强势,步步紧逼着,宋陵澄身体在他激烈的索吻下往浴缸下滑,沈司珩的身体也跟着往下压,他的身体没压到水中来,宋陵澄搁在浴缸边上的伤腿却被迫垂了下来,轻微的刺疼在凶猛掀起的情¥欲下算不得什么,因此宋陵澄很下意识地踢着那条伤腿,想要定住快要滑到水面下的身体,这一踢就一脚狠狠踢到了坚硬的浴缸壁上……
宋陵澄惨叫,上下两排牙齿本能跟着咬合,然后宋陵澄听到了一声闷哼,然后缠绵胶合的四片唇倏地分开。
什么浓情蜜意什么缠绵悱恻瞬间都没了。
沈司珩长臂一伸,将她从快溺毙的浴缸里捞了上来,拉起她那条沁着血的伤腿,脚心里密密麻麻地交织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还钳着细细的玻璃片,看着触目惊心。
刚才回来时沈司珩并没很仔细看她脚上的伤,没听她叫疼他以为不是多大的事,没想到……
沈司珩望她,脸色不太好:“宋陵澄,你就只长了张脸吗?”
宋陵澄脸色也好不起来,这一脚疼得她眼泪还在掉,直抽气:“我当时都快晕过去了,不这样还能怎样?”
边说着又忍不住往他略有古怪的嘴唇望了眼,想了想,还是关心了一下:“诶,你舌头……没事吧?”
宋陵澄觉得她刚刚应该是咬到沈司珩舌头了,温温软软的……嗯,很有牙感。
不过疼痛有时真是个好东西,至少他清醒了,她也清醒了许多,体内的难受在疼得龇牙咧嘴的脚伤前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某人脸色却越发不好,淡睨她一眼:“想试试吗?”
吻到激情时两排利牙像钳子般利索合上,没被咬断简直得烧香感谢神明。
宋陵澄想他大概是真的疼得不轻,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心里很过意不去,低着头很诚心向他道歉,借着道歉还想趁机告诉他那种时候应该要把她推开,沈司珩已经起身出了屋,边走边问:“你家里钥匙在包里吧?我过去给你那套衣服换上,我送你去医院。”
宋陵澄后半夜是在医院度过的,她脚上扎的细玻璃太多,她怕疼,医生给她打了局部麻醉,另外让她服了些镇静类的药,让她舒舒服服地挨过了一夜的春梦,也将脚上的伤处理妥当。
宋陵澄的伤不用住院,只要别让被纱布包着的粽子脚碰水就好,因而她一觉醒来后就被沈司珩带回了他那里。
宋陵澄挨过了药效神清气爽了,也就惦记起让她昨晚受罪的混蛋来,吃着早餐时就问起了李铭的事来。
“警方带走了。”沈司珩嗓音淡淡的,又恢复成往日的光风霁月神圣不可侵的样子。
宋陵澄有些惋惜:“诶,怎么就让他这么给带走了,他这一走至少也得关个十年二十年的,到时我都忘了。”
不能亲手报仇还真是有点不解恨,要是在西齐,敢对她下手的人,哪个不被收拾得哭爹喊娘的。
沈司珩抬眸扫了她一眼:“真交给了你,你就等着陪他一起在牢里睦邻友好吧。”
说着人已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份协议来,递给她:“签字。”
宋陵澄有些奇怪,伸手拿过,是艺人签约协议。
宋陵澄皱了皱眉:“为什么?你不是说不想签我吗?其实你不用勉强,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真的很感激了。”
将协议书交还给沈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