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伤得是双腿,因为行走不便,秦王妃长子便做了秦王的拐杖,无路秦王想去何处,他都会任劳任怨的背着秦王,其余两子也发扬彩衣娱亲的精神,哄秦王高兴。
若在以前,秦王必然会欣慰三个儿子懂事,孝顺,也乐意同三子相处,然他却每每想起不再是自己儿子的赵铎泽。
对赵铎泽下令冲毁祭田的事情,秦王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秦王妃经常听秦王念叨阿泽如何,如何,秦王妃表面同秦王一样悲伤,内心却嘲讽起秦王,赵铎泽在王府时,秦王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如今即将出继的儿子却成了秦王眼中的香饽饽,秦王再难过,舍不得也改变不了。
“王爷。”
秦王妃亲自捧着朝服走进书房,心疼的说道:“我晓得您舍不得阿泽,可事到如今,您纵使再舍不得他,也不好耽搁阿泽的前程,皇上既然已经下令了,又郑重的把阿泽过继给燕亲王,您为了阿泽着想,也该打起精神来。”
秦王脸颊消瘦深陷,眸子暗淡无光,“本王总是想,好像从没抱过阿泽。杨妃误了本王……是她让本王漠视了阿泽。”
在秦王的观念里,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秦王妃已经习惯了秦王的思路,体贴的说道:“虽然阿泽出继燕亲王为嗣子,但他总不会忘记本身父母,更不会忘记王爷,燕亲王身体不好,说句打嘴的话,也照看不了阿泽多久,他不过是想要嗣子,留一条根脉,将来阿泽还需要王爷,血脉的亲近是名分割舍不下的。”
秦王怅然道:“本王也不想阿泽难做,罢了,罢了。”
“王爷虽然惦记阿泽,然妾身恳请王爷也别过于忽视溢儿,他在北疆的事情,我怕……”
“他?”
秦王多了几分愤怒,“同他外祖父一个样儿,就晓得惹祸上身,你到底是他继母,以后他的事情,你少过问。”
秦王妃忍下不舍,“妾身只是担心他而已,既然王爷说了,溢儿的事情,妾身不管就是了。”
秦王妃侍奉秦王更衣,同时问道:“也不晓得姜二爷为何总是同咱们过不去?王府的事情,他也敢插嘴,宁可被皇上赶出皇宫去,也要插嘴多事,妾身真真是没见过他这样的。”
“也不奇怪,他被杨帅附身了。”
秦王对秦王妃道:“你和儿子们对本王用心,本王明白。如果溢儿懂事,册他为世子,不是不行,可本王担心把王府交给他……”
“王爷,妾身可从没想过得到世子的位置,孩子们孝顺王爷,只是因为您是他们的父王,并无所求,如果王爷因此误会了儿子们起了争夺世子的心思,妾身……妾身岂不是不贤?”
秦王妃摇头拒绝秦王好意,“您也不想想,妾身本身就很多是非,阿泽出继,外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妾身不贤,容不下庶子,如今再被人说妾身为子谋得世子位置,妾身哪还有脸面?妾身的儿子比不得溢儿和阿泽才华横溢,但也各有所长,将来必然有一份前程,从小妾身就告诉过他们,世子位置是兄长的,他们的前程需要自己奋斗。”
“侵占旁人的世子位置,妾身岂不是白教导他们一场?”
秦王妃话说得恳切,神色到位,秦王心底多了几分犹豫,莫非他看错了秦王妃?
秦王想起在换子案前后的事情,虽然在火场秦王妃救了秦王,但秦王对她始终保持着戒心。
“世子的废立,本王如今说得也不算了。”秦王苦笑道:“一切等皇上圣裁。”
秦王妃淡淡一笑,“如此最好,皇上总是最公正的。”
以皇上对杨帅的恨意,赵铎溢能做上世子位置才有鬼呢,秦王妃也看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杨帅的血脉,只要儿子们表现得到位,册为世子自然水到渠成。
虽然秦王府不如往昔,然毕竟秦王是世袭王爵,在大明朝再难有比秦王爵位更好的了。
燕亲王除外,秦王妃对燕亲王在皇上面前的表现也是佩服的。
秦王府经济上经过几次动荡损失不小,良田被冲毁,更是让秦王府的根基受挫,只要秦王的爵位还在,银子很容易就赚回来,没有王爵,秦王妃纵使再有赚钱的手段,也没实力为商道保驾护航。
“父王,母妃。”
莞娘搀扶着太妃,同秦王妃用心在秦王身上不同,莞娘将更多的关注太妃,在赵铎溢离开这段日子,莞娘在太妃身边尽孝,任劳任怨的听太妃抱怨,陪伴太妃,成功得到了太妃的好感。
“母妃身体可好?”秦王对太妃还是很孝顺的,“看您精神尚好。”
“好?”
太妃狠狠的瞪了秦王一眼,“你不仅把阿泽过继出去,还对溢儿不闻不问,你让我怎么睡得好?”
虽然瞪着秦王,太妃的抱怨更多是对着秦王妃去的。
站在秦王身边的秦王妃慢慢的低头,对太妃的无故责难不发一言。
秦王道:“阿泽的事情,儿子也伤心,圣命难为,儿子也没有办法,至于溢儿……儿子不是不关心他,而是他的想法,儿子就没弄明白过,好好的,为什么跑去北疆?平白让皇上怀疑儿子的用心。”
“他也是为了大明。”太妃叹息道:“听说,皇上也认可了他在北疆的事情。”
秦王妃听了此话,抬眼看了莞娘一眼,如今莞娘的姑姑风头正盛,已经把所于下两位皇子都过继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