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间小姐,花寺若确实已经死了,医院已经发了死亡通知,死亡时间是晚上21点13分。”黑西装男认认真真地回话。
墙上的指针显示,现在正是21点15分,黑西装男人接到医院那边守着的人打来的电话,问清楚情况以后就第一时间来禀报了。这消息是新鲜出炉的,尚且还热乎着。
秋理奈的眼睛里亮起了摄人的光,手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杯子,短短几秒,待她冷静下来以后,仰头就将杯子里的酒全都一干而尽。
吉尔·福林格含笑将她脸部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不说话又抿了一口红酒。
难得看她这么高兴啊……看来和那个姓花寺的女人,还真是有着深仇大恨呢。
秋理奈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样发起了呆。突然之间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曾经让她和柳生知莉痛苦了那么久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全都已经死了。
这种空荡地仿佛抓不住一切的感觉……会不会她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这一切全都只是大梦一场?
“下去吧。”吉尔·福林格对门边站着的男人吩咐一声,又回头看着怔愣中的秋理奈。他拿起还剩半瓶的酒,慢慢走到秋理奈身旁坐下,往那个空酒杯里倒了三分之一以后塞到她的手中。
他勾唇笑了笑,轻轻和她碰杯,酒杯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秋理奈,像是呓语一般开口:“别太高兴哦,这只不过是开胃酒而已。”
秋理奈回过神来,将那些多余的心思收起,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福林格先生说的是。”
对啊,花寺若又不是第一个,没什么值得她想太多的。
还有最后一道小菜没有吃不是吗?明天……
秋理奈的眸色沉了下来,那汹涌的、浓浓的黑雾又开始涌动。
“宫间小姐的眼睛真美。”吉尔·福林格看着她突然称赞道,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欣赏,“这样的眼神,最适合商场了。”
“抱歉,我对经商不太感兴趣。”秋理奈笑纳了他的称赞,神色坦然,不自满也不自谦。
“好吧。”吉尔·福林格耸了耸肩,又问,“宫间小姐不打个电话和柳生小姐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秋理奈挑眉笑了笑,“福林格先生不说我都忘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柳生知莉的号码。
吉尔·福林格适时地保持沉默,听着秋理奈语调柔和地跟柳生知莉说话,绅士风度尽显。
挂完电话以后,秋理奈稍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吉尔·福林格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送她到了大门口。
“明天……一定会很美妙吧,宫间小姐。”站在门边,吉尔·福林格突然对准备上车的秋理奈这样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既然美妙,那又为何要难过呢?”秋理奈在车门前站住,带着笑意看向他,“另外,福林格先生可能不知道,血缘并不能决定一切,即使流着相似的血,也未必会有同样深刻的感情。”
血缘其实是很残酷的东西,它可以是两个人之间最深的羁绊,同样也可能是两个人之间,最痛苦的枷锁。
有的感情并不一定能和血缘浓厚程度对等,也就是说血缘亲近的人,未必就会有很深的感情。
血缘维系的甚至可能是憎恨,就好比她对宫间健次。
当感情深厚无法和血缘亲疏程度成正比的时候,某些让人痛苦的东西就出现了。
而秋理奈,正是饱尝这种痛苦,并且极度渴望毁灭它的人。
“告辞了,福林格先生。”秋理奈最后淡淡一笑,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而吉尔·福林格站在门边,看着那远去的车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阿娴有话说:这件事还没完,嗯,接着还有宫间健次的事,另外要说的一点是玉村并不在奈奈的计划之内,所以奈奈基本不可能主动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