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从头到脚把他看了无数遍,梦里百转千回的人,今日就站在眼前,仿佛有些不真实,走上前去轻轻伸手砰了砰他。
周隐一把揽他入怀,嘶哑着声音带着激动和悲伤:“这一路,让你受苦了!”
张睿呆愣着摸着他后背道:“你没事便好。”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他想过无数次见面时的情景,定要揍他两拳,让他欺骗自己!可真正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底抽痛,竟一点不舍得动他一下。
两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府中的房内,张睿把这一路讲述给他听,周隐听到他们几次差点遇险吓得心砰砰直跳道:“当日我本想着叫人把你送回江州,可情况紧急,一时抽不开人手,才无奈把你放在灌木丛里,后来再派人去找你时,已经找不到了。回到京中我便被皇上软禁在京都不得出入,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去了西北。”
张睿听至此脸色“唰”的变白,颤声道:“韩叔……韩叔他已经?”
周隐疑惑:“韩叔没事啊,已经被我送到江州去了。”
张睿惊讶:“啊?!我明明看见一节韩叔的手臂!”
周隐叹息道:“当日你们回来寻我时,突然遇上匈奴残兵,这人拿着刀朝你砍来,韩叔为了给你挡这一刀,失去了半截手臂,后来伤势过重被我带回了京都。”
张睿一听才明白,原来韩叔并没有死,心中既高兴又感慨,韩叔真是为了自己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对了,如今西北军到了皇城了吧?他们是如何计划的?”
张睿犹豫道:“打着的是清昏君,立明君的旗号,可我怕万一……”
周隐明白道:“这事也没法,若真是贺家人上位,但愿他们能把大周匡扶起来。”
张睿一怔道:“那大周岂不是更名换姓了?”
“那又有何妨,只要不是匈奴人乒过来便好,否则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天下不得安宁啊。”
张睿点点头道:“我听他们的意思是想拥立五王爷为皇上,我也觉得五王爷可胜任此位,毕竟他为先皇处理朝政多年,为人公正廉明,如果做皇上,也是明君一位。”
周隐端过茶壶给我倒了杯茶:“怎么不见其他人?湛清呢?”
张睿端着茶杯饮了一口道:“虎子和清洛被我派暗卫送走了,湛清他去京中打探消息去了。”
周隐点点头,屋内突然一阵静默。
“你……”
“你身体怎么样?”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忍不住莞尔。周隐伸手摩挲了张睿的脸道:“朝思暮想这么长时间,如今见面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张睿伸手握住他的手尴尬道:“我开始还怀疑过你,以为那追兵是你派的。”
周隐扑哧一笑:“我若是有那本事,何苦被人下毒,被软禁在京都。”
张睿听此皱眉:“你身上的毒,难道真的无药可解?!”
周隐道:“还记得那次在江州的麒玉衡吗?此物应该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不过那东西已经随齐冥一同葬在底下,恐怕再也难寻了。”
“不!那东西没被齐冥寻到,而是被杜老爷藏起来了。”
周隐一愣道:“这样?那此事一过,我二人便去寻此物吧!”
张睿重重的点头,两人相望,周遭的气息似乎凝固住停止流动,周隐俯身吻上他眉心,顺着鼻子一路吻到唇角。
张睿勾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周隐的脖子,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周隐疼的皱了下眉,伸手抱住他的腰道:“还在恼我?”
张睿哼了一声,含住他的唇轻轻勾勒熟悉的药香让他一时迷了心神。周隐呼吸急促,伸手托住他后脑,强势的伸出舌头撬开他的贝齿,勾起他的舌尖来回纠缠。用力吸住他的舌头,张睿微微眯起眼睛,带着疼痛的兴奋感,让他浑身燥热。
嘴中无意识的叫着周隐的名字,那一声声喟叹仿佛是最好的情/药,两人一路缠绵到床边,周隐轻轻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俯身上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张睿的脸上,瞬间让他脸上又热又红。
周隐趴在他耳边呢喃:“好想你,想了太久……”
紧绷着身体的张睿慢慢舒展,伸手扯开周隐的衣襟,摸着他光洁的身体,热血沸腾。抬腿勾住他腰间,轻轻向上一挺两物撞击道:“王爷,恭候多时……”周隐忍不住嗯了一声,抓着他肩膀汗水淋漓,神色一暗,不知不觉又私缠在一处。
窗外天色渐暗,月上枝头,窗内红烛暖帐,欲语还休。
***
京都
大军终于攻进城内,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把那些维护周永正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这日周永正依旧穿着那身黄袍,头上带着歪着的皇冠,手中不知在哪拿了一把太监的拂尘,指着冲进宫中的士兵捏着嗓子道:“大胆,你们怎么敢擅自闯进皇宫!不知道皇上还在歇息吗?”
士兵们愣住,打头的福兴看着他道:“你就是皇帝小儿?”
周永正皱眉道:“杂家只不过是一介宦官,万万担不起皇帝二字,你若想见皇上,小的带你去便是了。”说着躬身走在前头,带着一队人马跟着他来到后殿,只见他推开寝殿的大门道:“皇上正在里面歇息,各位不要大声吵嚷,小心掉了脑袋。”
福兴半信半疑的走了进去,见床上似乎真躺在个人,在里面蠕动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掀开被子,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太监,身上绑着绳子,嘴里堵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