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从桌案上拿起那把杀猪刀道:“这把刀你可认得?”
程二急看了看急忙点头道:“认……认得,这这这……这是草民的刀。”
张睿道:“本官现在问你,昨日晚上你在哪?”
程二道:“小的,小的昨夜在家中睡觉啊。”
张睿把刀扔在他面前道:“还敢狡辩!你已经许久未曾杀过牲畜,这刀把上湿润的血迹你作何解释!”
程二拿起刀伸手一抹摸看着手上的血迹吓得把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道:“大人冤枉啊,小的好久都没用过这把刀了,这刀上怎么会有血迹。”一边磕头一边道:“定是有人要陷害小的啊……”
“诬陷?!谁会去你家专门偷一把刀杀了人再擦洗干净放回去?!要是想诬陷你,何必清洗刀子,直接放在你家不是更容易!”
程二泪流满面哀声道:“大人,小的虽平日爱喝酒,可万万没有杀人的胆量啊。况且小的一只手有残疾连牲畜都杀不了,何况是人呢。”
这……不对啊,看这程二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谎,若是一个在上堂前都能吓尿裤子,到了堂上更难有胆子说谎,况且说出一个谎话便要用另一个谎话来圆,难道真的像程二所说,凶手另有他人?
张睿有些迷糊了,按说这程二具备了杀人的条件,作案时间,以及作案工具。试想当日那两人退了房出门,定是坐了程二的马车。之后二人被程二敲晕绑住手脚带回家中,等到夜里杀了二人,抛尸在野外。
可是这程二究竟是在哪杀的二人,案发现场到底在哪?
周隐见他这般纠结朝他小声道:“要不,先打他二十板子,看他招不招?”
张睿摆摆手道:“先不用,凶手应该是这程二没错,可他也不像是在说谎,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让我想一想。”
疑犯被押进大牢里,几个人也回到客栈里,张睿还在思索,究竟是哪错了。
韩叔下午领着两个孩子上了街上转了转,买了些路上用的还给张睿买了两身长袍,可能是接连换地方的缘故,张睿个子突然像雨后春笋般蹭蹭拔高,跟京都那会比起来,至少长了半指,衣服都短了。原本站在周隐身边只能到肩膀,如今差不多都抵到耳朵了。
张睿坐在房中,拿着毛笔在纸上胡乱画着,把事件发生的经过大致描述一边,哪都没有矛盾,难道真是这程二装模作样?或许真该试试周隐说的法子,打他一顿看他招不招。
周隐抱着韩叔递给他的衣服走进屋子见他还愁眉不展道:“怎么,还没想出怎么回事?”
张睿点点:“要不明日试试你说的法子。”
周隐把衣服放在床上道:“唔,你不是不喜欢这法子吗,不怕屈打成招?”
张睿叹气:“要不再试试别的办法,总觉得这程二有问题。”
周隐走到他身边捏捏他肩膀道:“好了,先别想那他了,想想今夜咱们该怎么办?”
张睿脸急忙道:“什么怎么办……我可说好了,再也不做了,那一次做的我现在还疼呢……”
周隐一怔想起他说的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弹他脑袋一下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客栈里的那个哭嚎声。”
张睿窘的脸色通红,干咳了两声道:“那个……不是说了,守株待兔么。”
周隐低头贴在他耳边道:“上次是我鲁莽了,下次不会这般了。”
张睿翻了白眼心底道:还有下次?谁再让你上一次谁就是煞笔。
***
凤轩觉得自己可能要杀人了……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杜远的男子。
“嘿,大侠好巧咱们又见面了,你也来吃饭啊。”
凤轩咽下嘴里的饭菜,瞟了他一眼微微颌首。
杜远呲牙一笑道:“我与大侠拼桌可好?”
凤轩环顾下客栈,整个客栈一共十张桌子,只有他们这张有人。
杜远道:“大侠你怎么才吃这么点,我再给大侠要几个菜,小二~~,小二哥快来,对对就是这桌。”
小二疑惑的看着杜远心底道:这位客官不是刚吃完吗,怎么又要菜?
“再给这桌上个水煮鱼,红烧肉,糖醋里脊……”
凤轩擦擦嘴起身离开。
杜远:“大侠,您吃饱了?欸?等等我……”
小二道:“客官,您这菜还要不要了?”
杜远便跑便道:“你看着办。”
小二抓抓脑袋道:“看着办是怎么办啊?!”
凤轩看了看身后的人,挑起嘴角,朝人多的地方变换步法走了进去,眨眼间就没有踪迹。杜远跟着跑过去,四周张望人怎么不见了?寻了半晌也没找到凤轩,只得失落的离开了。
凤轩从一家卖脂粉的摊子前探身出来见杜远转身离开的身影舒了口气,这人脑袋恐怕是有问题,每日都闲着跟在自己身后,也不知他有何目的。
杜远走回去没多远突然想起,这人刚刚会不会故意躲着自己呢?如果看自己走了应该会出来吧!这么一想马上掉头朝刚才的地方走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看见凤轩正走到一家酒肆,把腰间的酒壶灌满酒。
杜远这回没匆忙赶上前去,而是偷偷跟在他身后,见他沿街漫无目的的乱逛,心中疑惑。跟在这人身后两日了,到现在也没看出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可身上偏偏又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去探究更多。
凤轩走了一会便发现身后跟踪的人,冷笑一声心底道: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