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谂无力为自己辩解,她轻轻喊道:“妈。”
闫妮女士打断她:“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要不起,以后,你不用打钱回来了,我嫌脏。”
“你不会想我吗。可我会想你们。”
闫妮女士:“如果知道你会做出这些事,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秦谂哭不出来,她呆了很久,自我唾弃也自我怀疑。她选择错了吗,如果当初没跟蓝时,那伙人会放过她吗。
她无力放下手机,抱着头坐在地板上。
订了下午飞三江的航班,当晚九点钟才抵达。闫妮女士见是她,不给进门。弟可怜兮兮哀求,秦谂跪下来认错也得不到原谅。闫妮女士情绪激动地叫她滚,绝情地没生过她。
不管秦谂如何哀求,她也不心软一分。
知道她在气头上,秦谂不敢逗留。她留下一张卡,闫妮女士气得拿卡砸她,赶她走。
她不再挣扎。失魂落魄地走出去,黑得没有尽头。
弟追出来,拉着她的手把几颗巧克力递给她:“姐姐,妈妈现在心情不好,你别生她的气。”
秦谂低头看着弟,揉揉他的脑袋:“我知道,照顾好自己。”
弟又:“我不能送你出去,我让xx哥哥送你去城里。”
才几个月,只会撒娇的弟已经懂事了,懂得照顾人了。秦谂感到欣慰。以后即便她不在了,母亲也会过得很好。
弟不管母亲闫妮的愤怒,带着秦谂去找他口中的xx哥哥。
凌晨十一点回到三江,找了家酒店落脚。安静下来,绝情的话一遍遍回放,她只能不间断回忆前半生愉快的时光,只有这样,才能在灰暗绝望的心上注入一缕阳光。
就这样想了半宿,她感到恶心难受。以为如往常一样,挺一挺就过去了。直到人恍恍惚惚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如果就这样死去,谁会伤心呢。
她忽然想到,如果真就这样死去,她也太亏了,怎么也得让蓝时堵一堵。
几乎在那一瞬间,她干了一件有生以来最惊悚的事。号码拨出去,那边很快接听,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
什么给他添堵,统统是骗人的,她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蓝时又低低地‘喂’了一声。
她竟没勇气出声,诚惶诚恐地手机掉地板上,她没力气去捡起来,睁着眼望着花板,任由泪婆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腹一阵阵绞痛。她感到害怕,几乎跌倒地上捡起手机,茫然地不知道打给谁。想了好半才想起来应该给酒店服务台去电话。
当夜里,她被送去市医。经过诊断为急性胃肠炎。她被安排住进病房,挂了盐水,剧痛减轻,筋疲力尽的她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第二,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心顿时像被挖去一块,不出的难受。
护士来查房,还帮她去买白粥。大概看她一个人过于凄凉,又主动陪她聊,还对她:“你昏睡时有来电,我就善做主帮你接了。他是你老公吧。”
“应该是我同学。”
“同学?我问他是不是你老公,他很担心你,问你的地址,又请求我照顾你,他马上赶来。我你们吵架了?”
她查看手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来自蓝时。看到这个名字,眼泪又不争气。
半时后,他风尘仆仆出现在病房门口。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他似乎很紧张。
见她脸上苍白,他拧着眉走进来:“你又想玩什么苦肉计?”
虽然不痛了,却全身乏力,秦谂无言以辩。
蓝时见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更难受得紧,不发一言转身出去。
以为他走了,几分钟后他又回来。
护士来拔掉针管,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太背了,血一下子冒出来。秦谂下意识惊呼,蓝时快步走来,抓过她的手。
护士反映也快,立马用医用胶带绑好,还一个劲地道歉。
蓝时带她出院,他一声不吭,脸沉得吓人。
秦谂问:“我们去哪儿啊。”
“你这个样子你以为能去哪儿?”
秦谂还很虚弱,无力地笑了笑:“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呢。”
他撇了她一眼:“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万一你出了意外,我还不想成为第一嫌疑人。”
秦谂没力气深究他话里的含义,虚虚地呼了口气,阖眼假寐。
他讲电话,脾气恶劣。
秦谂想,做他手下还真需要修炼三十六门拿手绝活。
正想着,听他:“取消今晚的行程,我明回去。这点事都搞不定,就给我滚。”
秦谂余光撇去,他脸色也极差的。
被他带回酒店,他吩咐服务台点餐。秦谂拒绝:“我不饿。”
蓝时:“你不饿我饿。”
秦谂不敢话了。
他看了看她,不耐烦道:“去床上躺着,别打扰我。”
秦谂不敢招惹他,对他言听计从总没错吧,谁知道他又不高兴了,瞪了她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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