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风神秘地一笑道:“因为段泽涛得罪了京里的一位大人物,这位大人物身份尊贵无比,具体是谁我不能和你们能说,总之是我们遥不可及的通天人物,这位大人物答应我了,只要我能把段泽涛搞倒,就让我再上一级,到时候我上去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陆晨风越是说得神秘,张秋生等人越是深信不疑,心中立刻火热起来,几人又凑到一起商量起如何对付段泽涛的事来……
“如今段泽涛在常委会上得到了多数常委的支持,而且从这次来看,他年纪虽轻,手腕却是老辣得可怕,而且极其能忍,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把几个重量级常委都拉拢过去了,白玛阿次仁那窝囊废居然也抖起来了,连拉玛杰布那老狐狸也倒向了他,要对付他只怕没那么容易,至少从正面压制他是行不通了……”,林少楼皱着眉头分析道。
陆晨风阴笑道:“你们也不要灰心,我早已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别看段泽涛那小子现在挺风光,可他选择企业改制就是让自己坐到了火山口上,我们只要在下面加把火就能让他焦头烂额,行署那边的彭旭东不是有个堂弟在制药厂当厂长吗?听说让段泽涛给就地免职了,前一向还找到我这儿来诉苦,让他那堂弟把工人们煽动起来闹,出了群体事件,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拿段泽涛开刀了!……”。
张秋生等人齐齐竖起大拇指道:“高!老板,还是你的主意最高!”。
段泽涛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他正在格来多吉和扎西次旦的陪同下去阿克扎制药厂的宿舍区进行走访,这是一片建于七十年代的低矮两层楼房,到处污水横流,生活垃圾四处散落,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狭长的胡同走道上堆码着蜂窝煤、纸箱和各种杂物,还有的干脆把自行车也停在了走道上,段泽涛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行走,以免碰到走道上的杂物,走道上有些工人家属正在做晚饭,见到段泽涛他们进来,都用十分漠然的目光望着他们。
前方有一个小学生正架着小板凳借着昏暗的路灯在做作业,段泽涛感觉鼻子有些发酸,走了过去,在那小学生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读几年级了啊?”。
那小学生双手冻得发紫,用手背擦了一下就快要掉下来的鼻涕,眨着乌黑发亮的眼睛奶声奶气地答道:“叔叔,我叫桑吉诺布,今年上小学二年级了!”。
段泽涛看到这小桑吉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又揉了揉他柔软乌黑的头发笑道:“小桑吉,你为什么不到屋里去写作业啊,屋里暖和些啊……”。
小桑吉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眼泪一下子下来了,“我家里交不起电费,爸爸说要节约用电,再说屋里也不暖和,暖气早停了,连做饭的煤也快烧完了……”,段泽涛这才注意到这片宿舍楼大多数房间都没有开灯,转头对一旁的格来多吉和扎西次旦感叹道:“你们看我们这些工人兄弟们的生活过得多么艰难啊!所以说企业改制势在必行,扎西次旦你明天去跟供暖公司说一下,让他们马上恢复这片宿舍区的供暖,这么冷的天,没有暖气怎么受得了啊!”。
扎西次旦有些为难道:“供暖公司是由市政公用事业局管,亏损也很严重,之前常委会专门讨论过,还下了文,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拖欠供暖费,谁都不能批条子开口子……”。
段泽涛皱着眉头道:“亏损就要向管理要效益,为什么私营的供暖公司就能赚钱,对于弱势群体,就应该由财政拿出钱来补贴,这样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到供暖公司去调研,看看能不能拿出个可行的方案来……”。
扎西次旦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这时从宿舍楼的一间房间内走出一位面带苦色,华发早生的中年藏族汉子,嘴里喊道:“小桑吉,吃饭了,作业吃完饭再做吧!”。
小桑吉连忙忙着收作业本,这时那中年藏族汉子走了过来,警惕地望了段泽涛他们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一旁的格来多吉介绍道:“这位是行署段专员,特意来看望你们的!”,那中年藏族汉子先是一惊,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段泽涛一番,却并未表现出多少敬意和惶恐,冷冷地道:“你们这些官老爷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跑我们这穷疙瘩地方来干什么?”。
格来多吉正要呵斥那中年藏族汉子,却被段泽涛一把拦住了,呵呵笑道:“这位工友兄弟,我这次来是听听你们对企业改制有什么看法,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们能帮忙解决的……”。
那中年藏族汉子冷笑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改制不改制的,我们只知道我们工人要有活干,有饭吃,有衣穿,要说困难更是一大把,我们的暖气没了,我们的粮食不够了,我们的孩子快上不起学了……这些你能帮我们解决吗?说得倒好听!”。
一旁的格来多吉再也按捺不住,怒斥道:“你这汉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们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段专员造成的,你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段专员好意来看望你们,你哪来那么多牢骚啊?!……”。
段泽涛连忙止住格来多吉道:“这位工友兄弟没有说错,我们是党的干部,老百姓的生活这么艰苦,我们当然有责任,有义务去帮助他们,而且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有活干,有饭吃,有衣穿,如果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