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医闹”多是城市无业人员,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城市周边农村的中年妇女,且大多属于一个村或一个地方的人,每次有“业务”的时候,就由一个人牵头,一个通知一个,有相识的也有不相识的,然后在一起相约到医院闹事,配合十分默契。
他们平时在医院门前看似在四处“闲”逛,其实他们并不“闲”,他们在各个诊室搜索,四处打听患者的各种医疗事故信息,当他们从各种医疗事故中嗅到金钱的味道,就马上和患者家属联系称自己可以帮助家属向医院索要赔偿,并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后打着患者家属的旗号,在医院上演要求医院承担责任的闹剧。
但是如果你因此小看这些‘职业医闹’就大错特错了,在他们背后往往有黑恶势力操纵,属于有组织有策划的行动,而且他们到医院闹事都有一套十分熟练的流程,一般先是聚集一大群人冲进医院,又打又砸,从气势上压倒医院方,造成恐慌,如果医院方态度强硬,坚决不肯赔钱,选择报警,那么他们就会改变战术,开始同你耗,不吵不闹,就坐在门诊大厅拉起横幅同你打持久战。
这些‘职业医闹’熟悉国家相关法律,跟你理论起来一套一套的,他们游走于法律边缘,而且很善于借助社会舆论的力量,患者在医患纠纷中属于弱势群体,往往在发生医疗事故的时候由于吃了亏又投诉无门因此成为了“医闹”利用的工具,这样警方在查处这些‘职业医闹’的违法行为时就比较棘手。
段泽涛听完张扬帆的介绍后,面色凝重道:“‘职业医闹’现象应该引起重视!为什么会有‘职业医闹’啊?!主要是缘于医患矛盾中双方博弈能力的不均等,出现争执后患者常处于非常弱势的境地:一方面是信息的不对称,患者虽感觉治疗有问题,但很难掌握证据,医院永远处于主动方,虽然有看似中立的医疗仲裁委员会、事故鉴定委员会、医学会等等,可由于利益关系,这些部门与医院走得非常近,很难作出公正的裁决……”。
“正因为通过正规合法途径患者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困难重重,处于弱势的患者才会想到非制度化的“讨说法”途径,才会给“职业医闹”提供市场!……”。
“我们的医务工作者真要好好反思一下了,过去我们都把医生比作“白衣天使”,但在医疗产业化的现实下,为了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医院却长期、大量地透支患者对医生的崇敬和信任,偏离了自己的职业宗旨,把患者的病痛当成了敛财的良机,不加节制地利用信息不对称,患者的需求缺乏弹性这些天然优势,加重患者的负担和痛苦,这才给了这些“职业医闹”以可乘之机!可以说你们是自食苦果!……”。
那医院院长和其他陪同的医院领导都有些汗颜地低下了头,段泽涛也没有继续苛责他们,毕竟提高医疗工作者的职业素养是一项大工程,远不是他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眼前的这场医患冲突危机。
此时段泽涛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就从容地走下楼梯,大步走到汹涌的人潮前,舌绽春雷般地高声喊话道:“同志们,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局局长段泽涛!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反映,我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打砸医院公共设施和医护人员都是十分严重的违法行为,请大家立刻停止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你们刚刚失去了至爱的亲人,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你们受了委屈,在此我代表政府部门向你们道歉!但你们现在的行为只会让逝者不得安宁,令亲者痛,仇者快!请你们不要受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唆,冷静地想想,这样做是否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其实那些死者的家属们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这么大,只是出于一时激愤才打了曹副部长和医院院长他们,心里还有些后怕,这时突然跑出一大群‘热心人’来,帮他们出谋划策,说医院就是‘欺软怕硬’,要想拿到赔偿就别怕事,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他们是受害者,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在这群‘热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他们才闹了起来。
此时听了段泽涛的话那些死者的家属们就有些动摇了,其中一名带眼镜的中年男子有些犹豫地对段泽涛问道:“你真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局局长?!你说话能算数吗?!你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吗?!……”,其他死者家属们也纷纷七嘴八舌附和道:“是啊,你能做主不,我们要找能做主的!你可别像开始那几个人一样忽悠我们!……”。
段泽涛微微一笑道:“国家食品药品监督局局长也是普通人,我不需要冒充,我身边这位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你们应该都认识吧,他可以帮我作证,我向大家保证我说的话一定算数,你们的一切合理合法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但前提是你们必须马上停止不理智的过激行为,选出代表来,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沟通……”。
这时一名满脸凶相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叫了起来,“当官的都靠不住!大家别听他花言巧语,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每个死者赔偿100万元,少一分钱都不行!答应了,我们立马走人!不答应,我们就要闹到底!……”。
这彪形大汉一喊,他旁边的一群人也跟着喊起来,而那些中年妇女也停止了假惺惺的哭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