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动物园伤人事件始末,电视台给出了几种可能,因为当事人都没有站出来解释,牵扯到德还都是未成年人,电视台方面担心影响不好,也没有定论说啥“陈承就是故意放蛇咬人”,只是说真相如何并不明了。
但是看过电视的人经过一通阴谋论分析,却都觉得陈承当时把毒蛇扔向人群是故意的,尤其后来还有人扒出陈家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最小的那个常常受到人虐待云云的破事儿来,相信这是一起恶性伤人事件的人着实不少。
立时有不少人想起来这么回事儿了,纷纷指责陈合胡说八道,往人家头上泼脏水。
陈合没有料到事情发展会是这样的,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暂且把蛇咬人的事儿放在一边,另道:“就算八年前的事情是一场误会,可是这次这么多人可都是看到的,是他故意叫出租车来撞桃花的!这次我可不会是冤枉他的!”
司机一听就急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好好调着头,明明是你妹妹突然间冲过来的,我还吓得紧急打方向盘才没撞到人呢!我要是真想撞她,为什么踩得不是油门而是刹车呢?”
气氛预热得差不多了,厉晨对着皱眉的厉夕微微一笑,自己上前半步道:“你说我故意让人撞陈桃花,那她是被人撞死了还是撞伤了?”
陈合被噎了一下,扭头看看自己妹妹。
陈桃花连忙道:“合哥,你是太过关心我才这样的,其实不关余一的事情,我真的没事儿……”
她差一点被出租车擦到手臂,不过并没有真的碰上,别说是骨折,连破皮淤青都没有。唯一的伤口是吓得跌坐在地上时用手撑地,路上的小石子把手心给磨破了。
陈合心疼万分地执起她的手来看,咬牙道:“桃花,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怎么知道有人千方百计想弄死你呢?这次你福大命大躲过了,下次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厉夕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你口口声声咬定先生是蓄意伤害,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会控告你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
厉晨耸了耸肩膀:“我跟朋友好好走着,正好有出租车经过,自然就伸手拦——谁能想到陈桃花就在马路对面,还正好看到我们了,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冲了过来,难道这也要赖在我头上?”
“不怪你还能怪谁!明明就是你故意设计好了的,先故意在这边转,看到桃花注意到你了,就伸手叫出租车,你就是想撞死她!”陈合越说越觉得有理,说到最后简直有种醚醐灌顶的大彻大悟感,指着厉晨道,“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在我们家附近闲逛?!”
厉夕听他越说越离谱,沉着脸道:“是我邀请先生来我家吃晚饭的,旁边这栋房子就是我父亲的,我们从家门口出来就叫出租车!”
厉晨听他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笑道:“【我这个苦主都当是看笑话了,你跟这种人生气干什么?】”
厉夕深深吸了一口气,火气还是止不住地上涌,颤声道:“【是我给先生惹麻烦了,我立刻联系律师,我……】”
他上辈子出身豪门,还是几代单传的独子,却不想继承家族企业于是跑出来跟着厉晨混了,还特意改了姓改了名。他这辈子过的也是顺风顺水,史云对这个争气的儿子爱若至宝,厉夕两辈子加起来都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尤其这次还是厉晨被牵扯进去,弄得他更是气上加气。
他后面那半句是想说“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却被陈合的一声大吼打断了:“住嘴!你们这是想要私下串供吗?有本事说人话!”
你他妈才没说人话,这句话骂进了不少人去,一位出来遛狗的女士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圆边金丝眼镜:“他们说的是英语,不过是这位劝那位不用生气,那位说要叫律师来,你自己听不懂,就别随口乱说!”
陈合跟陈转是双胞胎,然而两人擅长的方面却并不一样,他是以体育特招生身份进入文化大学的,再加上心头火起,乍一听确实没听出来厉晨和厉夕说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他们这是要串供,才急火火吼住的。
厉晨扭头看向那位女士:“谢谢您站出来说话,我跟朋友是在外国认识的,彼此之间都是用英语交谈,顺嘴也就说出来了。”
他跟厉夕突然说英语,周围人能听得懂的毕竟是少数,不少人心中可能都会觉得奇怪,这句话是说给这位女士听得,也是说给周围人听得。
这种态度很让人心生好感,女士点点头道:“我是附近学校的英语老师,我听清楚了你们刚刚说什么,放心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作证。”
陈合咬了咬牙:“我才不信你们说什么,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桃花差一点出事儿,你们就在旁边!”
正巧史云在家里听外面吵吵闹闹的,推门看过来,一见这么多人围在马路中央,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看:“小朗,怎么了?”
“父亲,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您说我跟阿晨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厉夕把他扶过来,轻声问道。
史云愣了愣:“你们不是来找我吃饭的吗,家里碗筷还没有收拾呢,好好地怎么这么问,这边到底怎么了?”
“没事儿,等会儿我再跟您解释。”厉夕压下心中的火气对着他安抚地点点头,又对着陈合道,“你听见了,不信就找人验验碗筷上的d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