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头很疼,疼到了极点,喉咙也很干,只想喝水。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尝试着坐起身来,感觉到自己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他从床上跌跌撞撞下来,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到走廊尽头饮水机去接水。
此时的陈承整个人都不是很清醒,他感觉跟踩棉花似的,脚每次落在地板上力道都很大,发出“砰砰”的声音。
走到走廊尽头,另一边陈起的门被打开了,脸上好几处青紫伤痕的陈起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了是他,连忙小跑过来:“承,你感觉怎么样?”
陈承很茫然地看了看他,花了几秒钟才回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哑声说道:“……我好难受,浑身都难受,难受得要死……我还好渴……”
“你还说呢,昨天你差一点把我们给吓死!”陈起紧张地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水,脸色变得极端难看,“不会有错了,头疼,口渴,反应迟钝……你一定是吃了软性毒品了!”
昨天陈转把疯了一样的陈承从luxy酒吧里扛回来的时候,陈起一看就吓得去了半条命。陈承的状态一看就很不正常,神色呆滞,胡言乱语,这分明就是磕了药的模样。
情况特殊,他没敢叫医生,更没敢报警,只是先让陈转把陈承锁在房间里面,自己紧急上网查找资料,再跟陈承此时的样子一一对照,最终确定了自己弟弟一定是吃了软性毒品。
嗑药后第二天的感觉也是他从网上找到的,陈起见陈承此时的模样就已经完全确定了,咬牙道:“你一定是被人给陷害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吃了yáo_tóu_wán?!”
陈承微微张大嘴巴愣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yáo_tóu_wán,怎、怎么可能?”
他想到昨天晚上晕晕乎乎的感觉,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让人有种从脚后跟酥麻到头发梢的战栗感,陈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表情变得有些玄妙。
“怎么不可能,转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们安顿好你就立刻去luxy酒吧找给你调酒的人,但是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个人!”陈起恨得牙都痒痒,“我们还四处问了问,他们说根本就没有一个长那样的服务员在酒吧里面工作!”
陈承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过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模模糊糊地眯了一下眼睛:“你是说我……我是被人给害了?”
陈起深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们连害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转说那个外国人从头到尾都戴着墨镜……”
他非常愤懑,好不容易想出来了一条绝妙的计划要害得厉晨身败名裂,没想到最后把自己弟弟给害了。
陈起当然不甘心,跑去质问跟陈承有联系的小混混,不过没有找到红毛黄毛,问他们的几个兄弟们。那些小混混告诉他,在人酒杯里投放毒品是酒吧里经常遇到的桥段和伎俩,要怪也只能怪陈承太蠢了,一点防备都没有,活该被人坑一把。
人是在你们地盘上出的事儿,到头来竟然还要说这些风凉话,陈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不住说了他们几句,没想到这些小混混一个比一个横,把他摁地上揍了一顿,陈起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候被他们打出来的。
其实陈起不知道他心里窝火,几个小混混也都心里窝火,黄毛红毛在这个场子算是他们大哥了,结果被两个黑衣人两三下直接给打得半死,而后又被地位更高的小头目给带走了——不是去找黑衣人讨回公道,而是去找大头目请罪。
几个小混混包括小头目这才知道惹上了不能惹得人,又是惊又是怕,却听小头目说这事儿要三缄其口,尤其不能跟陈家人说。
只是不能告诉陈起事情真相如何,不代表他们不能拿陈起泻火,小混混们狠狠联手收拾了陈起一顿,多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陈承一听,先是大怒,而后又是大恐:“我、我该不会因此染上毒瘾吧?”
yáo_tóu_wán属于软性毒品,陈起和陈转去查资料发现软性毒品的特点就是毒性较小、不容易成瘾,因而宽慰他道:“放心吧,只要你意志坚定,吃一次不会上瘾的,没看歌舞厅酒吧里面那么多人吃了也没有染上毒瘾吗?”
陈承一听他说,感觉找到了主心骨和活下去的希望,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起应声道:“放心就是,不会有事儿的。只要你管住自己,不再去碰那种害人的东西,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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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夕听着小型播放器里面传来的声音,禁不住摇了摇头:“【‘yáo_tóu_wán’是安非他明类衍生物,属中枢神经兴奋剂,有强烈的中枢神经兴奋作用和很强的精神依赖性,对人体有严重危害。说‘yáo_tóu_wán不会成瘾’,根本就是个笑话。】”
现在还是2000年初期,人们对于软性毒品危害性的认识还太低,在普遍认知中还是不把软性毒品当成洪水猛兽的。
厉晨懒洋洋的靠在椅垫上,并没有接话茬,反而问道:“【你今天上午还有课要上吧,怎么还待在办公室不出去?】”
“【今天要给电机学院00级一班的学生上高等数学,当然得好好准备了。】”厉夕说完后笑了一声,“【陈转先前请了两天的假,不过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