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女儿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要惊动远在京城的贺老。这,这,这……如果让贺老知道自家女儿骂人家孙子没家教,他段久章还有活路没?
那贺老是谁?那是提一下名字都让人心惊胆颤的开国元勋啊,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是当今都要倚重的元老人物。
他段久章在人家贺老眼中,别说葱了,连瓣蒜都够不上。
此时,贺省长将老爷子抬了出来,那是什么意思?那是对他非常非常不满的意思。一时间,段厅长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无光,望着远去的车影,神魂都脱了窍。
凌未自然不知道今晚这些龌龊,送走了陈小婉夫妇,他打车回了宾馆。
原本担心段玉蓉又会不依不饶地闹腾一番,没想到直到贺朝阳回来,段玉蓉那边都没动静。
“还没睡?”贺朝阳一进屋,发现凌未还没休息,不禁关心道。
“嗯。”凌未放下手中的遥控,道:“还不困,怎么这么晚?”
贺朝阳哂笑一记,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打量了一下凌未的脸色,试探道:“我今天好像见到夫人了。”
夫人?那女人也配叫做夫人?想到段玉蓉把自己硬生生拖走的一幕,凌未有些不自然,“在哪里碰到的?”
“仙鹤酒楼。”
凌未吃了一惊,“让段久章等在门外的是你?”
“不是我,是我父亲。”
“贺省长?”
“对。”见凌未吃惊的神色,贺朝阳给他一记安心的笑容,继续说道:“夫人骂我没家教,我父亲叫我回家领家法。”
“那女人疯了?”凌未倒抽一口凉气,早知道段玉蓉无法无天,没想到当着贺省长的面都敢跟贺朝阳呛声。
“没疯,不过……”贺朝阳沉吟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夫人脾气这么不好,您当真好耐性。”
凌未的脸色僵住了,半晌,苦笑一记,“不忍耐又有什么办法,有的人我惹不起。”
“那……如果惹得起呢?”贺朝阳小心翼翼道。
“你什么意思?”凌未的脸色凝重起来。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忍耐着这样女人的市长,很可怜。”贺朝阳的眼里满是心疼,他是真的心疼凌未,前世凌未就是被那父女二人送到他床上的,这一世再看到那嚣张的父女二人,贺朝阳就有将他们凌迟的冲动!
被自己的属下可怜,凌未的心像被人拿刀捅了一般难受。
“你别怕,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帮你。”
凌未想说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可是看到贺朝阳柔情四溢的眼神,他心中的愤恨不甘却慢慢平息了下来。
贺朝阳不是装装样子,他是真的对自己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离婚。”凌未艰难说道。
贺朝阳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离婚的事不能马上就办,至少不能在刚刚得罪了自己的情况下办。贺朝阳不介意耍着段氏父女玩玩,但是这个玩玩并不包括给自己父亲拉仇恨。
像段玉蓉那种四处得罪人的作法,不是他贺二公子的作风,要玩就玩把大的。
凌未与贺朝阳把想离婚的事说出来后,心情轻松了一些。不过凌市长的想法很简单,他并没有指望贺朝阳把这事办成,毕竟贺朝阳只是他的属下,又不是他的谁谁谁。
现在段久章已经被贺省长厌弃,只要耐心等待总会等到机会的。
怀揣着这种想法,两个人回了江海,这一次,张豪东随着他们一起来的,准备实地考察一下江海的投资环境。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从广宁到永州,再到江海,江东省境内是全程高速,路况非常好,一进了南平省界,高速公路没了,道路也变窄了。
“南平的经济看来还是差了一些。”张豪东看着窗外,声音低沉。
“是啊,我们就等着像张总这样的企业家来给江海注入活力呢!”贺朝阳笑呵呵地将话接了过去。
这记马屁一拍,众人都笑了。
“张总,虽然说南平的经济差了些,不过就是这样才能早些拿到商机。”杨经理笑道。
“杨经理所言甚是,要是大家都跑到南平来,估计也没有咱们折腾的空间了。”想到这里,张豪东却提出了一个问题,“凌市长,我听说江海那边好多投资者都撤到应州去了?”
这个是事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凌未笑道:“他们把江海当成了第二个海润,可是我们江海却不想当这个海润。”
张豪东闻言吃了一惊,房地产带来的利润有多大连他这个外行都很清楚,更别提这个坐镇江海的一市之长了,能把到手的巨额利益往外推,这需要多大的魄力!一时间,张豪东的心思发生了转变,这个凌市长不像是个捞政绩的官僚,反而颇像个实干的垦荒者。
“为什么把到手的香饽饽推出去呢?”张豪东故作不解道。
“香饽饽?”凌未微微一笑,道:“谁又能确定今天的香饽饽,不是明天的鹤顶红呢?如果是有正常需求的房地产业,未必不是地方财政的增长点,可是疯狂投机下的敛财行为,绝不是一地之福。”
张豪东点了点头,现在海润的房地产业已经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了,难得在这种疯狂投机的大环境下,这位年轻的市长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我们请张总来江海,就是想在江海打造一个基础产业园,纵观世界上的发达国家,没有哪一个国家不是在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