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听完这些话,脸上的神情猛地变了,他动了下嘴唇,却是没说出来话,只是盯着地面看。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来,一副死都不肯分家的样子看着夏富贵出声:“大舅,你想干啥呢,啥分家呢,我说要分家了?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件小事情,我娘都没说啥,你们硬要闹的这么大,如今还说到要分家,你心肠干啥这样毒啊,好好的,非要拆散我们这个家么?‘”
大树说完之后,又朝着菲儿大姑吼了一声:“娘,你也是,家里有啥事情,你直接喊我回来就是,你干啥要出去说,你看现在这事闹的。”
菲儿大姑被大树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内疚,她看了夏富贵一眼,嘴唇动了动,说到:“富贵,要不这事就这样算了,大树也说的对,本身也不是大事,我没说要分……‘”菲儿大姑看着夏富贵气到不行的样子,没再说下去。
夏富贵刚听着大树当着他们的面吼菲儿大姑,他已经快要气死了,这会看见菲儿大姑不但不生气,竟然还帮大树说话,顿时气的眼睛睁的老大,他看着菲儿大姑还一副自己千错万错的样子,气的不知道说她啥好。
片刻之后,夏富贵把目光从菲儿大姑身上移开,紧紧盯着大树说:“大树,你这个兔崽子,你给我闭嘴,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说你娘,你有本事。再多喊一句,我今儿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大树看了看夏富贵,又看了看站着夏富贵身后的夏云贵和夏顺贵也一脸暴怒的盯着他,他不敢再作声。
夏富贵这才稍稍把眼睛移开,片刻之后,又跳起来指着大树骂到:“你说我心肠毒,我在拆散你的家?这么多年了,不管你怎么对你娘,我说过半句没有。我要是真要心肠歹毒,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了。”
“今儿是你自己一心站在你媳妇那边,你娘被你媳妇两母女合伙欺负,我们到这里来,二话没说,你姥提出的那两条要求一点都没过份。但你就是不愿意做,我说要你让你岳母先回去,咱们好好说,你也不肯,你硬要留下你岳母在这里闹,你娘都这样了。你还是说好端端地,你的意思就是让你娘和你妹子继续受你媳妇的欺负。在家里给你媳妇当牛做马,是不是?”
“啥当牛做马?不就是做些家务活么,谁家不这样做,我娘自己也愿意做啊。”大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话把一向脾气不错的夏云贵也给惹火了:“那你媳妇咋不做呢,你娶个媳妇回来,就是为了给你娘寻个主子,让你娘做儿媳妇的老妈子的么?”
“你别说那么多。就说这个家你愿不愿意分,你要是不愿意分也成。你当着我们的面立个字据,就写要是你媳妇再对你娘不好,你就立马休了你媳妇,成不成?要是你愿意写,这次的事情我们也不追究了。”夏富贵懒得再跟他废话,他也对大树失望透顶了,已经不愿意再啰嗦,想尽快解决这个事情,把大姐给带回去,大不了自己几兄弟养着大姐算了,这年头,兄弟养姐姐的也不是没有。
“我……”大树不说话了。
夏菲儿看着大树心虚的样子,他很明显的就是不想分家,也不愿意立字据,说白了,他就是想和之前一样,他娘由得他媳妇欺负,不要作声,他当作不知道,日子照样过,甚至他媳妇再做的出格些也行,只要她娘忍受着就好。
或者换句话说,要是夏富贵不说要分他家的东西,他也是愿意分家的,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就故意这样说。
夏菲儿想着,笑了下,她走到夏富贵身边,拉了拉夏富贵的手臂,然后走到自己大姑身边。
菲儿大姑开始听了大树的话后,心里有些内疚,她有些后悔自己这次把事情闹大了,弄得几个弟弟和儿子都这样生气,要是她再忍忍,事情不会到这地步,但是刚听了夏富贵和大树的谈话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儿子已不是自己的儿子,早就是别人的男人,别人的女婿,而且这两种关系早就超越了母子关系,她心里涌起一阵阵的伤心。
菲儿看出了大姑的伤心,她蹲在大姑旁边,轻声跟大姑说:“大姑,我和枝儿说好了,以后你们就住到我家去,枝儿很愿意去,你愿意么?”
菲儿大姑无声的看了菲儿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大树一眼,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同意走,要是走了,以后这个儿子也没了。
其实这时候菲儿大姑非常痛恨自己的心软,即使她看懂了所有的事情,但还是舍不得对不孝子说句重话,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留些了脸面。
夏菲儿也没勉强她,她只是走到大树的面前,出声说到:“大树哥,你真不想分家么?”
大树想了下,轻轻摇摇头。
夏菲儿点点头,说:“那你看这样行么,要是你愿意让大姑和枝儿跟着我们回家,家里的东西我们都不带走,反正家里的田,屋这些也带不走,她们就带些平时自己用的东西走,这样你还愿意让她们跟着去我们家住么?”
大树一听,立马抬头,眼睛发光的问到:“那一个月要我出养老钱么?”
夏菲儿朝他摇摇头,大树看着夏菲儿的反应,他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很爽快的回到:“行,反正大舅你们也说我对我娘不好,那你把我娘给带走吧,也省得以后家里老是吵吵闹闹。”
大树的话一说完,夏菲儿没再说话,只是淡笑着看着大树,其实夏菲儿刚是故意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