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并不知道“自愿加班”是一个多么险恶的陷井,只是抱怨了几句工资太低配不上他的身份,就欣然答应了下来:“你应该感到荣幸,神眷者,我和我的女体化身同时为你服务,这是连神族都享受不到的至高荣耀。作为回报,你也该对我敞开身心,至少每天工作结束之后,让我好好品尝一下这里……”
他托起神官苍白的手腕,红唇贴在淡蓝色的血管上,轻轻咬了一口。尖利的犬齿在皮肤上划过,只留下一条淡红色的细线和小块濡湿的痕迹,并没有真正出血。
这并不是他不舍得用力咬,而是白教主体内的九阳神功自动运转,把他体内的神力化为真气裹在皮肤表面,扛住了这一啃。
不过按照狂犬病防治标准来看,这妥妥儿也算是二级暴露了吧?
白皱了皱眉,抬脚就朝着魔王那张流露着惊讶和贪婪的脸踹过去,无情地说道:“进门第一天就袭击领导,试用期工资别要了!等奈特左使吃完饭,你就跟着他把这房子收拾干净,再把外头小院的地面整平了,明天我要检查。”
至于晚上魔王要不要自愿加班,那才不关他的事呢。
吃过午饭,白就把制造高贵的外国调味品的配方教给了露提学姐。所有调料的配比都上秤称过,精量到了克的地步;烘干的时间和火力也用炎石计量;只要保证魔力输入合适,学姐也能独自制作出完美的鸡精。
剩下来的,就是大面积栽培香菇,还有迎接教众了,等把这些规定教给奈特骑士和学姐,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专心准备农神殿的丰收祭了。白倚在软软的靠背椅上,一双长腿交叠着搭在桌面,左手抱着本该写工作记录的自制笔记本,一道道往上面列着丰收祭用的菜谱。
今年麻烦农神太多了,所以多准备一些粮实和果蔬,祭典上做得再丰盛些算作补偿吧。他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前世在餐厅里常吃的菜,从冷拼到热炒、炖菜、砂锅、烧烤直到各色主食都没落下,把一张纸写得满满当当。
正打算停笔时,那个本子忽然被人从眼前拿走,翻看起来。白悚然转身,却见那人的脸被长发和笔记本挡着,看不清模样。待认清了那人袒胸露乳的长袍和蜜色肌肤之后,白才长出了口气,安心地问道:“您怎么会到这地方来?这房子还没打扫完,地面还没拖过,只能将就着当办公室,不适合您这样身份尊贵的神祗降临。”
霍桑唇角微挑,拿着笔记本直接坐到椅子扶手上,边看边说:“很有心思。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光忙着玩,把我的祭典都扔到脑后了呢。”
那怎么可能。他全家上下都是狂信徒,万一祭典上有什么做不好的,不用农神降罪,父母就能绑着他一块儿上神殿剖腹谢罪去。白被农神的大腿挤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这态度太大大咧咧了,连忙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主神,自己倚在长桌边缘等待农神吩咐。
果然,他侍奉的主神不是来检查魔教工作的。农神翻着菜谱,开门见山地表示:“祭典上的菜肴不够新鲜,我也只能尝个味道而已,还是现在就做出来吧。”
哪怕当了魔教教主,他也还是农神的厨子,白十分自觉地接过霍桑抛来的笔记本,打算这就去厨房做饭。但还没等从桌上跳下来,他的右手就被那位神祗一把握住,掌心朝上翻过来,露出了横在嫩白肌肤上的一抹红痕。
那道痕迹比起刚被咬伤时更加艳丽,只有细细地一线,就像是用鲜血画上去的,两侧皮肤也平平整整,不像是普通伤口那样隆起。农神修长的手指在红线上抹了一下,指尖流淌着淡金色的温暖光芒,抹得那条细线活了似的抖动一下,然后被他两根指头拈着,从手腕上提了起来。
“是玛门……”好你个内勤小弟,竟敢对教主下蛊!白怒气盈胸,死死盯着那条红线,打算直接求农神收了那个大胆犯上的妖魔。农神也面沉似水,指尖金光一闪,就把那条红线彻底消抹掉,抬手揭下白脸上的面具,用指尖勾勒着他颧骨上的金麦穗,郑重地说道:“你的信仰和身体都是属于我的,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能让别的存在在你身上留下这种印记,明白吗?”
咦……玛门那不是给他下蛊,要偷偷吸他的血吗?白不自然地摸着自己手上被咬破的地方,问道:“他就咬了我一下,难道还顺便下了什么可怕的咒语?”
“不是咒语,而是把自己的鲜血融入你体内,借此作为媒介,吸取以后那些可能成为你教众的人对你的信仰。这些小手段几万年前魔神就用过了,不过现在魔神尸体都已经成了魔域的粉尘,一个只拥有七分之一魔域的魔王,是没法在我眼皮底下弄出什么花样来的。”
对于霍桑而言,白同窗的那个人类少年和这个魔族都是一样不值得在意的弱小存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和他同属神族之人会来争夺他这个意外得来,也意外的非常合他心意的神眷者。
——无论做菜的水平还是研究菜谱的用心程度,都比别人合心意多了。虽说他的信仰不够纯粹,但偶尔耍着小心计欺骗神,在正式做圣行时却勤勤恳恳从不敷衍的态度也是挺可爱的,所以不能让这个神眷者被别人拐走。
农神双腿交叠,像他的神眷者那样搭在桌面上,静静地享受着人间的闲适时光。
或许是有了农神的庇护,魔教搭起架子来之后,很快就有了第一批教徒。有相邻街区的调料店店主,有对面街小酒馆的老板,有